老祖能讓梅宜雷稱之為老祖的,只有一人,梅擎天。
許凡從病床上驚坐起,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老樹精是梅擎天了
靈鶴說道“宜雷,你起來吧,老祖正在沉睡之中,聽不到你說話的。”
梅宜雷顫顫巍巍站起身來,對著那老樹精上下打量,震驚道“這真的是老祖”
“不錯,這是老祖的神通不朽樹像。你能單憑這樹像的眉眼就認出這是老祖,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梅宜雷撓撓頭,說道“我房中就掛有老祖的畫像,每天都看。所以,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臥槽,真是梅擎天,”許凡聽到二人的對話,忍不住哈哈大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梅擎天就這樣被我找到了。”
他本以為,調查梅擎天下落的這個任務,根本不可能完成了。魏千嘗的死打亂了所有的部署。大周設定的各種手段,全都無法施行,單憑他這個困在冥幽之中的藥奴。爬上金殿都難。調查梅擎天的下落是難如登天。
如今能以這種方式見到梅擎天,實在是叫人意外。
只是,梅擎天這幅模樣到底是活著的,還是死著的
整座洞府中,就只擺了這一個玉石陣臺。
陣臺六角盤坐的六人,是梅家的六位太上長老。其中兩位,許凡在大婚之日見過。
這六人皆是手掐法訣,雙目緊閉,每個人的額頭上都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偶爾臉上的肌肉還會抽動兩下。似乎是在暗暗用力。
他們雖然一動不動,但身上的玄氣在不停的外泄,順著陣臺上雕刻的紋路游動,朝著中間的老祖流去。
這明顯是個陣法,但具體是什么陣法,有什么作用,許凡就不知道了。
梅宜雷也是一頭霧水,問道“老祖這是在干什么呀那個霧神呢”
靈鶴笑道“霧神并不存在,那只是我們為了掩人耳目,編造出來,安撫藥奴的幌子而已。”
“讓人心甘情愿獻出生命的唯一辦法,就是造神運動。霧神就是我們造出來的神。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老祖庇佑著整座陽霧山,他才是神。”
靈鶴用引魂鈴驅使著祭品,走到陣臺之前,他手中掐出幾個法訣,食指朝著陣臺一點。
陣臺底部的玉石磚塊立刻挪動起來,錯落有序,向兩側分開,呈現出一個井口大小的坑洞。
靈鶴操縱著祭品,挨個跳入坑洞之中。
這坑洞也不知道有多深。
跳進去的人足足經歷的幾個呼吸的時間,才傳來“砰”的一聲悶響。
許凡能聽到連綿不絕的墜落砸地的聲音,以及骨骼被摔斷的聲響。只是這些藥奴都已經是活死人,連一聲哀嚎都未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