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凡苦笑著勸梅思暖回了房間。
梅思暖道“秋兒姐姐好冷酷呀,就像是一塊冰一樣。”
許凡道“別理她,咱們治好了她的毒,欠的恩情已經還了。以后,還是少跟她打交道。”
蘇秋兒明顯不是一般人。
一個年紀輕輕,就身受極刑之苦。且能夠對大炎王朝六皇子下殺手的人,這身份背景估計能突破天際。
許凡現在已經一身麻煩,不想再跟這種身份復雜的人過多糾纏。
他去泡了一個澡,然后直接睡了。
門外,蘇秋兒感受著藥力在修復她的耳膜,她仔細聽著各種聲音。
風聲、雨聲、蟲鳴聲
她已經很多年不曾注意到這些細小的聲音。
她習慣用棉花將耳朵堵起來。
她最討厭鐵匠鋪,每次經過的時候,那敲砸的聲音,透過棉花,就好像一記記重錘砸在她的的心臟上,幾乎要將她的心脈都給震碎。
她小心翼翼,又滿懷期待的用刀柄敲砸著月輪槍的槍桿。
“咚咚咚”
這往日里能叫她渾身顫抖的聲音,竟然變得可愛起來。
她終于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感受著不同的音調,不同的頻率。
有一股欲望從胸口沖出來,她想要去聽一場戲,聽一聽那些吹拉彈唱,聽一聽那些歡呼叫嚷
不由自主的,她的眼角滑落一滴淚水。她催動玄氣,將那淚水蒸發。
她的眼睛變得越來越冷,冷的比之前還要徹骨三分。
她告誡自己,絕不能放松,絕不能讓人看出她體內的枷毒已被祛除。
她必須比以前更加孤傲,更加冷酷,更加無情。
如此才能活下去。
許凡一覺睡到天亮,看看表,已經是
梅思暖早已醒來,第一時間就開門去尋蘇秋兒,發現她還在門口站著之后,立刻邀請她一起吃早飯。結果又被拒絕了。只好回屋生悶氣。
許凡無語道“說了不要去招惹她。她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梅思暖道“但是我好喜歡她呀。”
許凡刮了刮她的鼻子,問道“就因為她救了你,你就改變了性取向”
“性取向”
梅思暖大瞪著眼睛,想了半天,才弄明白是什么意思,嗔怪道,“相公啊,你怎么總是會杜撰一些稀奇古怪的名詞呢。我喜歡她,是因為我覺得她好漂亮啊。”
許凡整理著衣服,懶洋洋答話“一臉的刀疤,跟我一樣難看,哪里漂亮了”
“就是像你,我才喜歡呢。”
梅思暖眼中滿是小星星,“她英姿颯爽,像一個女將軍。我很崇拜她,如果我能像她一樣,就可以和相公你并肩作戰了。”
這倒是提醒了許凡。他說道“等忙完這幾天,我就幫你把實力提升上來,至少要提升到小圓滿境界。”
梅思暖十分驚訝,問道“我不過是一通境界,資質也不好,可能這輩子都無法晉升到二合境界。你怎么把我提升到小圓滿境界”
許凡摸了摸她的腦袋,賣了個關子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收拾好行李,許凡帶著姐弟倆出了門。他準備將梅思暖和梅思寒送回陽霧山去。
蘇秋兒還在門口站著。
許凡向她告辭。她比昨晚更加冷淡,只是點了點頭,一個字都沒說。
外面還下著下雨,泥土的氣息甚濃。
三人手拉著手,撐著花傘,悠閑地走在前往北城的路上。
這一路許凡都在提防,他察覺到有梅家以外的哨探在跟蹤他,這些人的跟蹤手段比起梅家在陽霧鎮安插的稽查隊來說,實在是太業余了。感覺就是游園會的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