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的人坐在對角的位置,與許凡這一桌,相隔甚遠。
霍雨晴,霍雨鏡、霍尋、張氏全都在。
小道士帶著一隊僵尸入座的動靜著實不小。所以他們一早就把目光投向此處。
許凡一入座。
霍雨晴就扯了扯霍尋的袖子,說道“你看,他就是羊生。”
許凡雖然戴著面具,但是霍雨晴對他恨之入骨,單看身形也把他認了出來。
霍尋瞇著眼睛,看了過去,只感覺這位羊生公子甚為弱小,不像是實力高強之人。
張氏伸出食指,輕輕按在右眼眼皮之上,一股玄氣被她送入眼中,再睜開眼睛時,瞳孔中有微弱的金芒閃動,她朝著許凡瞧去,眉頭皺起。
“奇怪,他周身的玄氣波動極為細小,運轉規律也簡單至極。不像是有一變境界。感覺最多只有二合境界。”
霍尋問霍雨晴“你見過他使用玄武技么”
霍雨晴思索一番,回答道“從未見過他使用玄氣,上次他將無蹤師叔踢飛,也只是用了蠻力。二叔見他能輕易打敗我,才認為他的實力有一變境界。”
霍尋冷哼一聲“那個莽夫,粗心大意,盡是添麻煩。之前我聽說過,羊生從小就骨骼敗壞,要日常百毒才能活命。骨骼敗壞之人怎可能到了一變境界。”
張氏眼中金光散去,說道“看來雨軒失蹤的事情確實和他無關,他還沒那個實力。”
霍尋撫須頷首“那艾穆旗精通陣法之道,倒是有可能以一敵眾,襲殺雨軒幾人。”
許凡全然不知霍家對他的探查,他的心思都放在小道士身上。
兩人并肩坐在一起,他愈發清晰地感覺到小罐子中的邪鬼氣息。
都是一些虛弱不已幾乎就要散掉的邪鬼,也不知毛家用了什么法子,將他們封印在罐子里。
每個小罐子上都貼有標簽,寫著陰煞掌、寒冰槍、磷火焚天各種各樣的名稱,似乎是什么招式。
許凡好奇的不得了,但也不敢直接詢問。宴會中人多眼雜,他不想把自己的意圖暴露的太明顯。
“小道士涉世未深,待酒過三巡,把他灌醉了,再徐徐圖之。”
兩人東一句西一句的閑扯著,到了戌時三刻,宴會的主角鶯蘿公主,終于抵達會場。
一輛金翅鸞車停在了會場門口,鶯蘿公主穿一襲紅衣,被丫鬟小翠攙扶著從車上跳了下來。
她以輕紗遮面,隱現絕世容顏,滿頭金飾,華貴無比,體態婀娜,俏麗怡人。
梅鹿云笑著上前迎接,先是夸贊恭維一番,又詢問道“我聽聞趙朗大學士與公主你一道前來,怎么他不來接風宴么”
鶯蘿欠身道“老師舟車勞頓,沒有精力參加宴會,還望見諒。老師說了,接風宴是年輕人的聚會,他也不好意思參加。”
話音剛落。
又有兩輛車各自被四匹駿馬拉扯著,狂奔而來。
一路上競相追逐,互不相讓,把馬路兩旁的攤位撞得七零八落。
最終,齊齊停在了宴會門口。
這兩輛車都極為龐大,幾乎將整個街道占滿。
北側的車架,車身以鯨魚骸骨為結構,犀牛皮為車罩,周身遍布尖刺,宛如一頭深海巨獸,猙獰可怖。
右側的車架則是以極為昂貴的秘銀燒制而成,像個巨大的扁鑼。周身白光閃閃,被鯨魚的骨刺扎到,連個劃痕都沒留下。
鶯蘿公主的金翅鸞車跟這兩輛巨無霸相比,小的可憐。
梅鹿云看到這兩輛車,臉都綠了,但還是強行擠出了一絲笑容,準備迎客。
“咣當”
兩車車門同時被踹開。
人還沒露臉,罵聲先起。
“雷遠,你這扁鑼車,跟個王八殼子一樣,你是要做縮頭烏龜呀”
“陸長生,你嘴巴吹得厲害,說你這鯨魚車無堅不摧,嘿嘿,結果軟的跟面條似的,再讓我撞兩下,就散架了。”
鯨魚車上下來一白面書生,頭綁逍遙巾,手持折扇,相貌奇佳,溫文爾雅,氣度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