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凡見他這幅模樣詢問道“怎么了”
靈鶴道“走,跟我回山。”
許凡隱隱察覺出事態不妙,拒絕道“這酒還沒喝完,回什么山,我不回去。”
靈鶴哈哈大笑“這由不得你。”
他伸手便朝著許凡的衣領抓去。與此同時,四周的空氣從四面八方擠壓而來,將許凡定在原地。
這一招名叫鎖,可以封鎖空間,許凡已經見識過很多次了。
先前梅鹿云和梅宜風同時使用這一招抓他時,他憑借金剛不壞輕松脫困。
靈鶴施展此術,更是迅若疾風,幾乎在動手的一瞬間,空間就已經被鎖死了,許凡被困在其中,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都無法挪動分毫。
靈鶴揪著他的衣領,將他提起,摘了一根拂塵上的仙絲,輕輕一甩,仙絲立刻變長,將許凡纏成一個巨大的蠶繭。
蠶繭的周圍有淡淡的玄氣縈繞,勾動著空間,發生詭異的扭曲。
許凡被包裹其中,感覺自己的意識似乎都被剝離出的身軀,他竟然喪失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他想溝通糖寶,卻發現糖寶和他失去了聯系,他的意識好像被隔絕在了另一個空間之中。
靈鶴將他提起,抗在肩膀上,從窗口跳下,一躍而起,身子如一只燕子沿著房檐飛掠而過,幾個起落便已經到了北城。
一出城,他便沖天而起,身子翱翔天際,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飛入了陽霧山中。
十里之外,丹青生、蘇牧、諸葛青蹲在云彩上,三人腦袋湊在一起,每個人手中都有一根馬鬃,正在挑逗罐子里的三只蛐蛐兒。
蘇牧埋怨道“諸葛青,你這蛐蛐兒比起岑子夫的差遠了,你看看你這三只青頭冠,打斗起來娘們唧唧,哪有一點冠軍的模樣”
諸葛青反駁道“你放屁,老子這些青頭冠,可是贏過岑子夫的百足仙蟲的。他曾經用一只長須劍心跟我換,我都沒答應。”
丹青生對促織之道實在不感興趣,扭過頭朝著陽霧山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后從袖子里摸出一沓畫冊,一一翻看,在第七張停了下來,畫冊之中是一個年輕道人,穿一身仙鶴騰云袍,手中捧著一支拂塵。
畫像旁邊寫了一排小字梅家太上長老,靈鶴。
丹青生點了點頭,說道“剛剛飛過去了一位梅家的太上長老,應該就是這位,叫靈鶴。”
蘇牧擺擺手,混不在意“待會兒就讓他變成死鶴。”
靈鶴帶著許凡回到陽霧山,進入了后山的洞府之中。
許凡透過“蠶繭”的縫隙看到了洞內的狀況,那群本該在洞口的孩子們消失不見了。
兩個月前的那祭品卻是還在洞中,排著隊,宛如雕塑一動不動。
很快就到了前方的陽極之地,這里的祭品都被燙掉了皮,血液凝固之后結成了黑紅色的血痂,看起來就像是一串血葫蘆。
許凡發現,陽極之地的高溫消失了。
上次他通過牛二的神紋看到此地的時候,這里明亮刺眼,宛如進了熔爐之中。
而如今,這里黯淡無光,沒有一絲熾熱的感覺。
他心中詫異,不是說梅擎天無法阻擋體內的陽氣外泄才形成了這陽極之地么
難不成他們找到了控制陽氣的辦法
靈鶴帶著他一路前行,到了甬道盡頭,進入了擺放祭臺的大殿之中。
這里血味濃厚,夾雜著淡淡的尸臭。
梅榮的聲音響起“老祖在休息,你稍等一會。”
靈鶴便將許凡放在了地上。
四周一片死寂,許凡的視野受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靈鶴突然起了身,激動的叫道“靈鶴拜見老祖。”
許凡的心臟一陣抽搐,什么個情況梅擎天活了
祭臺上傳來一個疲憊的聲音“放了羊生,讓他說話。”
靈鶴立刻收了仙絲。
許凡脫了困,翻身站起,往祭臺上一看。
只見祭臺之上,梅玉書正“端坐”中央準確來說并非是“端坐”,因為他并沒有人類的下半身。
他的下半身被粗壯的樹干所代替,就像是一棵從祭壇中央長出來的人形樹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