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遠也漸漸從地上爬了起來,體內電流對他的玄法封禁漸漸松動,他施展了一門玄武技,渾身金光大作,化為了一尊金身羅漢。那些雷芒再打在他身上,竟是被金身彈開。
他沖雷致問道“三哥,怎么辦”
雷致看向了四周的雷柱,說道“雷芒是從雷柱中涌現的,想辦法把這些雷柱拆了。”
兩人互相攙扶,一齊挪步到雷柱附近,卻見道道雷柱并無實體,乃是龐大的雷電之力凝聚而成,根本無法破壞,邊界之處的雷電更為濃密,有一股排斥之力將人推開。
雷致皺眉道“這和爹的斥雷能力相似,想要離開,必須得繞道。試試挖地道吧。”
兩人都不會土遁術,千人眾內會土遁術的又被雷芒封印了玄氣。所以雷致和雷遠只能靠蠻力玄法,強行挖洞,一直忙活了一個多時辰,終于挖開了一條隧道,從地下繞過雷柱,通往外部。
離開雷柱大陣之后,二人又以玄線拉扯。將大陣內的人一個接一個地拽了出來。
千人眾一個個如咸魚一般躺在地上,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
雷致和雷遠又征集丹藥,按照輕重緩急分發給眾人療傷。
云螭布下的大陣,只為囚禁折磨,并非以擊殺為目的。故而,大部分人都活了下來。
劫后余生,人人都恍若隔世,心中有茍活的欣喜,更多的是悲涼之意。仙人給他們帶來的陰影怕是一生都難以消除。云螭那舉手投足召喚天雷的形象,深深烙印在了他們腦海之中。
求生的意志總是強大無比。縱然他們的驚恐已經深入骨髓,但一個個恢復行動之后,還是盤算起該如何逃離。
很多人一言不發,脫離大部隊,獨自離去。
千人眾的目標實在是太大了。獨自一人行動,掌握一些藏匿神通的話,沒準能夠活下來。
蘇秋兒治好了渾身的傷勢,把月輪槍扛在肩膀上,徑直朝著北方而去。
人群內,有一人高聲喊道“秋兒,你去哪”
蘇秋兒聽到這個聲音,微微錯愕,扭頭看去,卻見有一人形似侏儒,披袍蒙面,正伸著脖子看向她。
蘇秋兒識得這聲音是許狩的,并未當著眾人的面點破他的身份。回答道“我要去哪,與你無關。”
之前許狩被蘇秋兒所就救,一直藏匿于奇門隧道之中。期間隨風沙遷移,卻是遇到了千人群,被收納其中。
他斷了兩腿一臂,只能爬地行走,如侏儒怪人。他愛惜名聲,狼狽如此,無臉見人,蒙面隱藏了身份。直到見蘇秋兒朝北方而去,才忍不住開口詢問。
北方,金光染透了半邊天,正是仙人所去的方向。
許狩問道“你是想去救羊生”
蘇秋兒沒有說話,繼續向北行進。
許狩單手撐地,在地上爬行,追在蘇秋兒身后,又喊道“他被仙人盯上,你救不了他的,你去了只是在找死。”
蘇秋兒停下了身子,褐色的眸子中不帶有一絲情感,冷若冰霜說道“羊生公子曾救過我的命,我絕不會棄他不顧,雖人微身輕,怕是回天乏術,但能與他同死也好。黃泉路上,結個伴,不讓他孤單。”
許狩的眼睛倏然瞪大,心頭有股難以遏制的劇痛。
他明白自己是阻止不了蘇秋兒的。正如當初蘇秋兒舍命從云螭手中救了他,如今蘇秋兒也要舍命去救羊生。
他猛地扯掉了臉上的面罩,面目漲紅,眉宇之中卻漸漸有了決然之色,說道“罷了,我這條命是你救的,能脫離迷宮,也得恩于羊生,我就隨你去赴死。”
雷遠等人看到了這一幕,看清楚許狩的面容,都很驚愕。他們知道許凡和許狩是有仇的。
見許狩竟愿意去救許凡,一個個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