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眼淚,蘇川積攢的氣勢瞬間消散,有些手足無措了。
“那個,我意思是擇日再化龍,換個時間,晚個一兩年的也沒事吧,你們龍不是壽命長嗎,也不在乎這點時間吧。”
敖青漓側過臉去不看蘇川,鼻子抽動,抬手擦了擦眼淚:“哪有那么簡單,我散去修為,日后便在江中做一條無智的鯉魚,也免得被你這臭道士指著鼻子罵!”
“咳咳……”蘇川沒想到敖青漓性子這么剛烈,但也明白,化龍好像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
眼見敖青漓說出這種話,黑鱗怒氣都快把胡子吹頭頂上了,再看敖青漓落淚,指著蘇川就罵:“你這牛鼻子!今日老子就算拼了全族性命也先把你活剮了!”
說話間,身旁已經飛出兩道冰刃。
眼看黑鱗真的要動手,蘇川趕忙從石椅上一躍而起,往后退了一步說道:“別啊,我就是說晚一點化龍,怎么還得散去修為,還得死啊?”
黑鱗怒目圓睜:“你這牛鼻子當真什么不知道,身上龍氣一成,便會引來雷劫,天雷一到,又豈能容得了娘娘化不化龍?若不走水化龍,對抗天劫,便只有身死道消一條路!”
蘇川此刻也尷尬了,沒想到事情這么嚴重,看著面前小龍娘哭哭啼啼的樣子。
他也有點于心不忍,畢竟人家也在這上班三十年,按凡人算都該退休享受生活了。
就這么臨退休前身死道消也確實有些不近人情了,于是小心翼翼開口問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嗎?難道你們一開始就是這么計劃的?”
他總感覺這里有哪里不對,要是一開始就知道會是這個結局,以敖青漓現在的性子,怕是都不會修行到這一步。
黑鱗:“自然不是,娘娘修行境界一直頗為平穩。再加上三十年來香火旺盛,本來可以安穩化龍。”
“可誰想到三月初地煞異動,煞氣入體,才會有龍氣泄露。”
“否則最多是走水那一日天降甘霖,江都百姓歡騰鼓舞,娘娘成就真龍,成為真正的白漓江龍王。”
蘇川不由眉頭驟起,又是地煞異動,又是針對地神。
他隱隱覺這事沒那么簡單,只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解決面前龍娘的問題,可這電車難題擺在面前,蘇川也感覺頗為頭疼啊。
也只能再次開口發問:“那此事就沒有其他解決的手段了?”
敖青漓這時幽幽開口:“本來前幾日有一位真人在廟中上香,予了我一縷天道香火。只可惜真人上了一炷香后就離開了。我遣了江中水族,在江都城尋覓許久也沒能得見真人。”
“嗯?天道香火?”
蘇川心中一動,他上香竟然祭出了天道香火?是跟天庭正法敕封差不多的玩意兒?
他還以為是白漓江的龍神知道他可以敕封神明,抓他過去升官呢。
現在竟然是因為那一炷香?
心中思緒萬千,蘇川再次發問:“天道有償,你掌管水神、地神,又怎么會缺香火?還是這天道功德有什么特殊的?”
黑鱗此刻卻閉嘴了,不知道該不該說。
“他想知道就跟他說吧,也不是什么隱秘。”敖青漓這時淚已經止住了,說了一句。
黑鱗此時才解釋道:“說到底,娘娘也只是一方江神,地神之責本就是代勞,并無敕封符詔,就連水神符詔,也不過龍王賜下,并沒有天道賜法。”
“香火加身能庇佑本體,但進入體內壓制煞氣的卻是極少。要是能得天道功德加深壓制煞氣,也就沒有這么多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