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樂大聲應道:“裨將大人說得極是!屬下定會全力向您學習制敵之術。”說完,暗中扯了下唐鵬的衣擺。
唐鵬這才憨憨地說道:“我也會勤習武功,抓盡天下不法之徒。”
“余樂已經拜師學藝,日后定前途無量。而你沒有師父指點一二,和青手幫那些街頭混混有何區別?長大后,充其量也就是個打手而已。若他日遇到高人,你可以另行拜師,可現在你必須要向我學武藝,明白了嗎?嗯,就先教你那招辯聲打穴和擒拿之術。”
“好吧,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道理說通,唐鵬跪下就拜。
……
燕軍吃空餉、克扣軍餉已然是公開的秘密。因為這些空餉不完全會進入將領的腰包,有些可能會被將領用來豢養私兵。因為私兵作為將領的核心戰斗力量,私兵得到良好的待遇有助于軍隊戰力的提高,所以文官對于武將克扣普通軍事的糧餉用來供養私兵往往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吳縣位于吳州城南二十里,吳州都督府的治所便在此處。虎賁營滿編制五千五百六十五人,實則只有三千八百六十七人。每月的錢糧支出都由吳州知府衙門支出,袁文楷當然是心知肚明。潘寶慶的這支私兵全員配備戰馬和火銃,戰力相當強悍。據密探回報,今日這支私兵由參將蔡恭帶出去之后,居然抓捕了一千多人回來,而且大多數都是青手幫的人。
“大人,事情有些蹊蹺。”樊常乞緊鎖著眉頭說道:“屬下派人在周寶林的商鋪搜尋了一番,查找到兩本賬簿,但上面記的都是零零碎碎進銷賬目。屬下讓人計算后,一年的流水額也才一萬余兩銀子,這樣的生意在吳州城內都算不上什么大戶人家,賊人怎么會惦記上他呢?”
“應該還有其他賬簿,只是咱們還沒發現。”袁文楷深表認同,感慨道:“是的,吳州城內的這些富戶哪個是規規矩矩做買賣的?誰私底下不干些別的見不得人的勾當?只要不是太過分,平時本官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誰若干得太出閣,本官一定會將他繩之以法!”
“大人,吳州都督府和青手幫、水神教走得有些近吶。”
“哦?你又有什么發現?”
“據線報,昨日蔡恭帶人去了趟烏峭山,帶回來一千多青手幫的幫眾,其中還不乏水神教的教眾。回到虎賁營后,將他們全編入虎賁營的花名冊中。這些混混以后就成了大燕的軍士,若真的打起仗來,他們會為大燕賣命流血嗎?唉……”樊常乞長嘆道。
袁文楷皺眉道:“傅宣歌是勛臣之后,受祖宗余蔭托庇,倍受皇恩榮光,讓其掌建州都督府事,兼管建州守備,總督江南防務還是得靠他來運籌帷幄。各虎賁營都在擴軍,將青手幫、水神教等徒眾招募進來,可能是軍方的權宜之計。這樣做不僅可以迅速擴充軍隊,還可以給地方治安減輕一些壓力。”
“這樣一來,水神教、青手幫豈不是找了個強硬的靠山,助長了他們囂張的氣焰,地方治安能好到哪里去?江南只會更亂!”樊常乞忿忿地說道。
袁文楷長嘆道:“江南湖海之際,盜藏沮澤,故水兵至急也,今漁戶不下百萬,其人皆習勞苦,便舟楫。設兵原以御盜,今兵不能御盜,而且有時為盜。民之苦兵甚于苦盜,盜可緝而兵之為盜不可緝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