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擼串?”
陳駿身前,殷溫嬌尚未開口,一旁平陽公主李秀寧便率先問道:“是你所賣烤肉之名?”
“正是。”
陳駿頷首,將剩下九串分了二女一人三根:“擼,有自行動手之意;串,指這獨特的簽串食法,公主不妨試吃,也好指教一二。”
被道破身份的平陽公主輕笑咬了口羊肉串,剛咽下便搖頭:“你所做擼串,太過辛辣。”
只是話雖這么說,李秀寧手上動作卻很誠實,緊接著又吃了第二口。
燒烤,就是有這樣的魅力。
旁邊殷溫嬌一言不發專注吃串,直到三根烤串全都進了肚子,才點頭稱贊:“烤肉我吃過許多,但用木簽串著吃還是頭一回,你所做擼串味道上佳,可惜肉太少了些,才吃這點怎么夠?”
“我今日一早才準備,并沒打算賣太多。”陳駿稍稍搖頭,轉過身就看到孫閔小步上前。
與平陽公主和殷溫嬌見禮后,孫閔小聲道:“陳弟,我與盧家小娘子有約,不能在這多待了,推車你且看好。”
“兄長快去,莫讓佳人等著急了。”陳駿打趣接話,他當然不會壞了對方的‘好事’,這位眼看三十而立還沒成家,在大唐絕對是大齡剩男。
目送孫閔步入人海,陳駿便要回去收攤。只是他才轉身,殷溫嬌便開口:“你這木車,我讓人幫你送回去吧,省得自己又搬又推。”
聽到有免費勞動力,陳駿立刻停下露出笑意:“那在下,多謝殷小娘子了。”
“你且說說,準備如何謝我?”殷溫嬌眼角閃爍,同時朝旁邊一揮手,十丈遠的路邊立刻走來幾位仆從接管了推車。
我順嘴一說,這丫頭就順桿子往上爬。
陳駿好笑搖頭,正色道:“小娘子但有吩咐,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又開始胡言。”
殷溫嬌聞言嗔哼,隨即轉身望向湖面:“刀山火海我沒見過,我與秀寧姐姐只想去湖上聽曲看舞。瞧見那后面駛出來的小舟沒,要當場作出一首讓人叫好的詩文才能登船。你可是能爭狀元的才子,這點小事難不倒你的吧?”
這話說的。
佳人當前,我陳駿就是沒才也得打腫臉充胖子。
況且看了眼面色平平的平陽公主后,他聽出了殷溫嬌的言下之意。
這是在幫自己爭取,科舉考試的場外助力。
雖然機會來的晚了些,可若在平陽面前秀一波才學,說不準真能得到意外收獲?
大唐第一狀元的位置,陳駿嘴上說無所謂,但內心還是有興趣的。
與二女一同走向前方靠岸的花燈小舟,陳駿不難看到湖堤旁已經圍上了許多文士。有陳駿眼熟的科舉同期士子,也有一些年輕氣盛的二代,一看就知道出自國子監。
“今夜文會以元宵為題,諸位所做詩文,皆由弘文館學士虞大家、孔大家品評,優者可攜伴登舟,游湖賞曲。”
隨著岸堤上的案桌、紙筆準備妥當,在場眾多士子都聽到了‘游戲’規則。
規定了必須寫元宵,而且還得入得了虞世南、孔穎達兩位弘文館學士的眼。
前一個要求到還好,聽到自己寫的東西要交給虞、孔二人評定,在場不少文士都不自覺的后退了半步。
特別是那群國子監的,孔老頭有多嚴厲他們再清楚不過。一時半會寫不出什么好詩文,送去不是找罵?
“既然沒人搶頭彩,不如由在下來拋磚引玉。”陳駿沒打算壓軸登場,直接跨出一步走向案桌。
只是他剛賣完燒烤,全身上下污漬不少,手都沒洗還是黑的,整個人不論從哪看都不像是正兒八經的士子。
守在案桌旁的年輕學子眉頭微蹙,開口道:“敢問閣下尊姓?”
“陳駿,海州來的。”
報出姓名,陳駿當即取過毛筆。
落筆三字,青玉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