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走吧!”
我拉了她一把,劉芳菲這才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哽咽道:“大福,你,多保重啊!”
大福沒有回頭,只有肩頭輕輕聳動。
走過這段走廊,劉芳菲淡定地撥通林醫生的電話。
很快,林醫生趕來開了門。
劉芳菲再次道謝后,我們便離開醫院,重新坐進車里,返回了星河大廈。
一路上,劉芳菲更加沉默,低著頭一言不發。
直到回到辦公室,她才猛然撲進我的懷里,小拳頭捶打著我的胸膛,哭泣道:“我踏馬都干了什么?大福這個王八蛋,他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記得,怎么可以這樣!”
我也是這么認為,醫院的治療很有效果,大福正在好轉,還正在裝傻。
我抱緊了劉芳菲,安慰道:“芳菲,即便他好了,一切也都過去了。”
“過不去的。”
劉芳菲淚眼婆娑,“那是什么地方,精神病醫院,大福裝不了多久就會被識破,他會重新回到警方那里,接受審訊。”
“即便他說是你指使的,也沒有證據。”
“我這個辦公室,經常有人來匯報工作,肯定有人看見過,大福在吃糖看畫冊,我的嫌疑是排除不掉的。”
劉芳菲苦惱不堪。
我愣了下,這件事不能跟員工們提前說,那等于不打自招。
“你放心好了,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會請最好的律師為你辯護,定要保你平安無事。”我輕輕撫摸著劉芳菲的秀發,讓她盡量平復下來。
“該來的,逃也逃不掉,走一步算一步吧。真要是進去,我心里也好受些。”
劉芳菲苦笑著感慨,這才從我的懷抱里掙脫出來,重新回到辦公桌后方,打開了電腦。
“芳菲,你之前就認識林醫生,對吧?”我問。
“打小就認識,她跟我媽是朋友。”
劉芳菲沒再隱瞞,“我現在吃的進口藥,就是她托關系幫我買的。如果沒有她的幫忙,我一準活不到今天。”
“我有種感覺,她像是早知道大福好了。”
“可能吧!”
劉芳菲十指插入發絲當中,苦悶道:“她一直都很可憐我,可能有意困住大福,不讓他出院,這讓我覺得大福比我更可憐。”
這是一場注定的悲劇,“必有一傷”成為最好的結局。
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劉芳菲,默默回到自己辦公室,也有些心神不寧。
大福好了!
這就像是一把利劍,始終懸在頭頂,沒準哪天就會掉落下來。
但無論付出再多,我也要保護劉芳菲,堅定不移。
手機響了,是律師張義來了電話。
我拒聽了,這貨一準不會放什么好屁,聽著也鬧心。
沒過多久,張義就發來了短消息:起訴進行中。
大福的家人,更不會輕易放過劉芳菲。
劉芳菲煩惱纏身,而我的危機比她更甚,而且來勢猛烈。
夜半。
我正要睡覺,手機振動起來。
有人來電,屏幕上卻沒顯示來電號碼。
我知道這是網絡電話,看了眼視頻里熟睡的付曉雅,起身來到客廳沙發上,這才接通了。
“周巖,我是葉子,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話筒里傳來個老太太的聲音,沙啞得像是噪音。
“好好說話。”我不耐煩道。
“哈哈,嚇尿了吧!”
手機里的聲音變了,清脆悅耳的女聲。
“葉子,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我回去后撲了個空,敲門也沒人開。”
我故意裝迷糊,想聽她如何繼續演戲。
“別裝了,老娘就是來殺你的。可惜啊,精心謀劃這么久,就要成功了,被個拿著破槍的小逼崽子給攪和了。”
“看你對那個小孩子很有愛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