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婆子便雞啄米似的點頭說愿意。
“那,就這樣,讓她回來罷。”二大爺顫微微的說道,拄著拐棍子起身離開。
至始至終,沒有人問過花妮一句,她是否愿意讓陳婆子回來。
仿佛陳婆子回來,只是回到她自己的房子里來似的,跟花妮并無一點關系。
花妮銀牙咬碎,卻沒發一聲。
她不是不想說話,只是權衡過形勢,就算她說話,據理力爭,這種封建思想濃厚的時候,她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反而會被罵一頓不尊長輩。又何必做這種費事不討好的事情呢!
不過,該爭的,她還是想要爭上一爭的。
二大爺尚未走出堂屋,花妮拿出當初賣房子的那張契約來,對二大爺道:“太爺,那當初簽的這契約還做數么?”
二大爺停住腳步,看她兩眼,一臉嚴肅的回道:“作數,怎么不作數的!”
“也就是說,當初簽約的時候,房主寫的是成才,可成才卻是由撫養,跟祖母以及二叔二嬸無關的話也是作數的?”花妮又問。
二大爺面色冷一冷,微微點頭。
花妮卻再沒問什么,只笑嘻嘻將契約收好,請二大爺慢走。
“丫頭,你這是什么意思?”二大爺被她弄的摸不著頭腦,偏偏不肯走,問道。
花妮笑笑:“沒什么意思呀,我只是確定下這房子還是歸我們姐弟的就行了。至于祖母住還是不住,由她的心意,我關心的只是這房子的歸屬!”
“頭發長見識短的東西!”二大爺呵斥一聲,轉身走了。
花妮心中一聲冷笑,早晚有一天,她要讓這些人都知道誰才是見識短的東西!
有二大爺主張,陳大生把這個包袱拋了出來,又挽回了名聲,得意洋洋,叫人來把門口的沙堆搬走了。
陳婆子也算是名正言順的住進了花妮家里。
這場鬧劇里,唯一受害的人是花妮,卻是沒有人關心花妮的感受。
花妮進屋收拾帶回來的包袱。
文夫人給了她兩件棉襖,一條棉褲,還有一條大毛圍脖,另外有幾吊錢著個小黃口袋裝著。
花妮收拾錢的工夫,陳婆子抱著成才走進來,見狀,湊過腦袋來訕訕的笑,無話找話。
“好漂亮的衣裳,哪里掏換來的?”陳婆子道。
花妮不理她,繼續收拾,把錢放進腰間的褡褳里,把衣裳放進柜子里去。
陳婆子正要再問,卻聽街上傳來叫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