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一起去?”夏昭毅不回答她的話,指著馬背道。
花妮不敢騎馬,其實也是因為不舒服,他們這些男人騎馬連個馬鞍都不放,就那么縱身一跳,跳到馬背上,一夾馬肚子騎著就跑,哪哪都不舒服,不知道怎么能忍受的。
“不去,你都下結論了是自己想不開尋死的,還去告的什么官!浪費公帑。”花妮一臉悲傷的嘆息:“這事怨我和福字,昨天晚上沒有聽出來大娘話里的絕望,若是聽出來,好好勸勸她,或許就不至于弄成這樣。”
“好好教育成才,免得撈個跟大娘一樣的下場!吃苦不可怕,可怕的是心苦,心若苦,人便沒得救了。”夏昭毅騎上馬,絕塵而去。
花妮瞅著他的身影消失不見,又嘆口氣:“從來不會安慰人的壞家伙!這個時候,竟然還能借題發揮,教訓人!真是的,冷面冷心冷血獸!”
“你說誰呢?”福字走過來問道。
花妮看著她哭腫的雙眼,又嘆氣:“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你最勇敢的那次就是從青樓逃出來那一回了!本來覺著你是個英勇的女子,哪知道養了這些日子,竟然變成嬌滴滴的花朵了!”
福字伸手給了她一巴掌:“先生真是個神人,剛才若不是有他,不知道要鬧成什么樣子,怎么收場!妮兒,你可真有福氣,說是你救了他的命,可若是沒有他給咱們撐著這個家,也掙不來這些錢,過不上這樣的好日子罷。”
花妮切一聲:“他能做的,喬智華都能做,若不是他把喬智華打發出去替他做事,用得著他在這兒嘚瑟?”
“沒良心的東西!”福字操起手邊的掃帚就要打她,花妮趕忙跑走,邊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些不對勁哈?大能哥走了也有半個多月了吧?咋不聽你念叨他呀?他可是說這一回回來,要來家提親的哦。”
福字聽這話,臉一僵,丟下手里的掃帚,轉身走了。
花妮跟在她身后,連聲問她去哪兒,她只是不吭聲兒,一徑走遠了。
花妮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不見夏昭毅回來,有心想去鎖柱家看看情況,心里又嫌麻煩,怕去了落到婦人堆里,你一言我一語的不好脫身,便往喬老爹家里去,欲把成才接回家來。
到了喬老爹家里,成才卻正睡在熱炕頭上,喬老爹一個人坐在炕桌邊,就著兩個小菜喝酒。
“真香。”花妮吮著鼻子笑道。
喬老爹瞅她一眼:“櫳子里拿雙筷子,上炕一塊兒吃點罷,這事鬧的,還沒吃上飯是不是?”
“好嘞,謝謝老爹。”聞著這飯菜香,花妮覺著自己已經餓的前胸貼后背了,也不跟他客氣,去拿了雙筷子跳上炕,便吃起來。
桌上一盤煮花生米,一盤新鮮的油菜,還有小半碗切碎的咸魚干,因為沒有油水,咸魚干聞著腥刺刺的,也就是花妮餓了,才覺得香。
喬老爹拿了塊餅,卷了兩根油菜和一小塊咸魚,又加了幾顆花生米進去,卷好之后遞給她。
花妮狼吞虎咽的吃著,喬老爹便又卷了一個,道:“恁的餓成這樣!慢慢吃,小心噎著。”說著,拿過茶壺倒了半杯茶出來,倒了點手上試了試水溫,方推到她跟前:“以后記著,別喝涼水,你大娘,就是智華他娘,就是因為喝涼水把蟲子喝進了肚子里,救不過來去世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