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先撂一撂,屎豆子大的孩子穿什么都行,她也不缺衣裳,不用著急。”鄭李氏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著她,笑道。
“那,嬸子找我可有什么事兒?”福字帶點疑惑的問道。
鄭李氏便是笑道:“福字呀,想必你也聽說大能他娘給他訂了媳婦這事兒吧?”
福字眼圈子一紅,嗚咽一聲,點了點頭。
“這世上的姻緣啊,有時候就是這樣,我當年跟你神醫叔也這陰差陽錯才配在一處的。
不是我自夸,我年輕的時候,生的美貌,家境又好,上門提親的絡繹不絕,若是論起來,怎么也輪不到你神醫叔這個窮小子娶我!
可事兒就這么湊巧,與我定了親的那家小子因嫌棄我眉梢上的這顆痣,死活不愿意,鬧著要退婚。
因當時兩家已經下過聘禮,只剩下選日子成親,因此我爹就不同意退婚。
他家也是被這個兒子鬧的不行,情愿賠錢退婚。我爹為了面子就死活不肯退。
一來二鬧的,我便成了四里八村的笑話兒,心里過不去,便就病了,一心求死,什么藥不肯吃。
虧得你神醫叔救了我,我當時也是為了賭氣,喝了他的藥,就問他肯不肯娶我,就這么稀里糊涂的嫁了過來。
這不,你瞧瞧,這些年我和你神醫叔過的不也好好的,倒是跟我退親的那家小子,吃酒賭錢不成個人,我嫁過來的第二年夏天,因喝醉了酒跟人打架,失足掉進塘里淹死了。
我爹到現在提起這事,還說是老天有眼,不肯讓我吃苦,所以才讓那小子看我不上,非跟我退婚,救了我這一生呢!”
鄭李氏長篇大論的說起自己當年婚嫁的經歷來。
福字到底是哭起來,抹一把眼淚,道:“嬸子是個有福氣的,我哪里比得你,我是個苦命的,也就跟著妮兒這兩年,享了點清福。”
“你這孩子,認識了妮兒,過上這樣清靜的日子,可不就叫轉運了么!你的好日子可在后頭呢!
如今便有一樁好親事,你愿不愿意聽聽?”鄭李氏笑道。
福字正欲開口,花妮卻是拍著手搶著說道:“嬸子有什么好親事,趕緊說出來,別賣關子!”
“就是我娘家村里的一戶殷實人家,那男人也姓李,喚作李良,是我娘家沒出五伏的本家兄弟,在鎮上做水果生意,家里頗過的。
去年他老婆得了熱病去世,家里只有一個三歲大的閨女,我這個兄弟既要做生意,又要照看閨女,便有些力不從心,便有意要續弦。
其實也不是沒有上門提親的,什么樣的都有,大姑娘小媳婦盡著他挑選,他只是看不上,一起想找個模樣性格都一流的。
上回回去,我娘家嫂子跟我提起這事兒,問我有沒有合適的,我便想到了福字,可那里福字跟大能好的蜜里調油似的,我又不好意思說。
如今既然他家瞧咱不上,卻是正好,何必拿熱臉貼他們的冷屁股,自有比他家條件好一百倍的人家看中咱福字呢。”鄭李氏歡喜的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