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答應著,嘴上感恩,心里發苦,又要低調,又要解決事兒,又不準傷人,且他現在還沒登上高位,這不是難為人?
夏昭毅卻很滿意自己這一番囑托,手指輕輕撓著下巴,嘴角慢慢蕩漾起一抹笑容:“這回我來,就是忙中偷閑過來看看她,精神還不錯,比先時還白凈了些,說話的聲音還是那么中聽。說明她這個小女子,完全能自己照顧自己,就算以后我朝務繁忙,沒有很多時間陪她,她也能自得其樂,過的很好。”
春分偷眼望一望高椅上這位,心里又嘆口氣。
他這就叫癡人說夢!人還說不定是不是他的,就做起以后廝守在一起的好夢來!
這么聰明的一個人,天下都能弄到手,于女人這方面卻是個白癡,其實也并不是所有的女人,單就陳姑娘這件事上是個白癡。
春分其實很想告訴她,陳姑娘這段時間很快樂,大抵是因為喬智華回來了,有心愛的人在身邊陪伴,思春的少女總是會分外的快活些。
可他寧肯這話爛在肚子里,也不敢說出來!
反正待他君臨天下之后,一個小小的女子,若他想要,有的是辦法弄到手,陳姑娘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現在就由著他做做夢好了。
春分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便又低聲道:“主子,程小姐這件事……”
不待春分說完,夏昭毅把手一揮,打斷他:“不要屁大點事就回稟,這些小事你們酌情處理就是。我剛說過許你便宜行事,也給你腰牌了不是。”
“不是,主子,程大人他……”春分試圖努力解釋一下。
夏昭毅豹子眼一瞪,露出唬人的威懾力:“本宮沒有治他的罪,已經是念在他替本宮有功的份上,像這種墻頭草一樣的大臣,多一個少一個本宮不在乎。
這件事是握在本宮手里的一個把柄,以后若他不聽話,本宮就拿出這個來治他的罪!欺君大罪!罪不可赦!”
夏昭毅說著,雙眸中已經流露出攝入心魄的犀利目光。
春分心里打了個哆嗦。不得不承認,君王就是君王,殺伐決斷讓人心生畏懼。
在他的心目中,大部分人都是他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
春分說的這位程小姐,明明是他不得勢時,為了拉攏程可為,苦心求來的未婚妻,當時去程家求配時有多卑微謙遜,春分都看在眼里。
這才過了幾天,當程可為沒有多大用處之后,包括這位程小姐,便也變成了毫不相干的,說棄就棄的工具了。
“本宮知道你想說什么,你跟我不是一天兩天,能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早已經知道陳小姐的下落,不過她一個弱女子,對誰也構不成威脅,只要她喜歡,又得用,就留在這兒也好。”夏昭毅似乎是看出來春分變幻不定的面色,便又淡淡的說了一句。
春分垂頭應一聲是。
夏昭毅起身,正打算離開,卻見一個暗衛從門口探頭進來,便又住了腳步,喝問他有何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