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夫人嚴肅了面容,又說道:“這一回審案,你先秉公審理,一定不要偏私,若真是她做的,等這堂審完,了解了具體案情,再想辦法給她脫罪,若一開始就葫蘆僧判個葫蘆案,必不服人,有損你的清譽。
主子既然能放心的把人留在這里,她身邊指定有不少暗衛守護,那才是他的最心腹之人,若他們給你進一兩句讒言,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罪過!
而且,我猜,若當真是這姑娘做下的,你審過這一堂,不消咱們著急,那些暗衛就先著了急,說不定到時候會有主子的意思傳過來,大人豈不是更方便辦事?”
夫人這一番話直說到蔡清識的心坎里,蔡清識登時眉開眼笑,三兩下脫下官服,跳上床去,將夫人緊緊摟住,心肝寶貝的叫起來……
且說辰時一到,蔡清識準時升堂審案。
花妮和喬智華雖然說是被關進了監牢,可分別關押在單人牢房,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并沒有受到半點委屈。
只是花妮的心情卻十分沉重,她是和鄭神醫想到一塊兒去了,心中疑惑,是不是那捕撈上來的鲅魚吃了什么有毒的貝類或是海藻,然后做魚干的時候,沒有清洗干凈,導致聰旭媳婦中毒身亡。
若果真如此,那還真是她的罪過,雖然是無心之過,可一尸兩命的結果,還是讓花妮的心頭像壓了一塊大石一樣沉重。
太爺升堂審案,將她和喬智華帶上公堂,花妮瞅了喬智華兩眼,見他渾身上下清爽無垢,面容也干凈無暇,知他也沒有受屈,心中稍安,朝他微微點了下頭。
仵作呈上驗尸格目,蔡清識認認真真的看完,額上冒出冷汗,用手帕子拭了幾拭,還是流到腮上來。
因為這格目上寫的清清楚楚,從田貴貴正是死于吃了有毒的鲅魚干!
毒也驗出來,是當地一種樹林子生長的有毒的青草的草汁,當地村民多用它拌上糧食藥家里的老鼠,是眾所周知的烈性毒藥!
蔡清識額頭的冷汗直冒,舉帕子拭汗,不經意的一眼瞟到站在堂外看熱鬧的人群中,與一個人的目光對視,頓時唬的面皮發白,渾身顫抖,差點從椅子上出溜下去!
他的主子,夏昭毅穿著平民服色,站在一堆看熱鬧的百姓中間,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蔡清識略鎮定下,任由渾身發起顫來,抖了一會兒,勉強抬了抬手,有氣無力的拍下驚堂木道:“本官突發舊疾,需回后衙尋醫診治,暫且將疑犯還押牢房擇日再審,退堂。”
說罷,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扶著額頭走了。
衙役將花妮和喬智華拉起來,要帶走,卻聽見衙門口傳來一聲大叫:“青天大老爺,民婦有話要說,有冤要申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