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了咯,大師姐一貫勤勉,自己睡不著也不允許我們貪睡。”
果然,下一刻就見一只五彩鳳雞撲騰著翅膀,飛到樓宇高處,然后仰著脖子發出嘹亮而刺耳的鳴叫。
桑非晚急忙運用靈力屏蔽了聽力,俞北冥沒反應過來,被那刺耳的雞叫震得耳膜都痛了。
桑非晚道:“忘記告訴你要捂耳朵了。那五彩鳳雞是大師姐養的靈寵,沒別的本事,就會瞎叫喚。師父幾次都想把它燉了吃肉,奈何不好傷了師姐的心。于是大家只能起得比雞早,才能趕在雞鳴之前運用靈力屏蔽聽力。等雞鳴聲過,瞌睡也就過去了。”
果然,雞鳴后不久,各個院落里的弟子紛紛走出了房門。干活的干活、練功的練功、罵雞的罵雞。
雖說和別的高門大派比,天姤宗少了些規矩。但每個人都是朝氣蓬勃的樣子,宗門內處處鮮活生動。
大師姐非櫻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屋脊上的二人,吼著:“大清早的,你們不練功爬屋頂做什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說的就是你們吧?”
于是,桑非晚只好催促著俞北冥:“趕緊下去,要不然她還不知道要啰嗦到什么時候呢。”
兩人才剛剛跳下來,就被大師姐拽到了練功場。
“今日我們要學的是陣法。實力強大者,一人就能開啟大陣。但陣法的精髓在于協作和默契,布陣如布棋……三師弟你居然在打哈欠,罰你繞著宗門跑十圈,不準用靈力!”
上午是大師姐教授陣法,下午顧輕塵教授了一套劍法,傍晚則是又被大師兄拉去后山學習土遁術。
晚上吃飯的時候,大家灰頭土臉,來不及用凈塵術清理自身,就跟餓死鬼一樣沖上桌開始干飯。
顧輕塵坐在最上首,一身白衣無塵,看著灰頭土臉、毫無儀態的徒弟們輕輕搖頭。
“不成體統!”顧輕塵嘴上在訓,卻還是抬手捏了凈塵訣,幫他們清理了儀容。
而后,他笑著給桑非晚夾了塊肉:“晚晚這次進步了,儀態最好,沒有丟為師的面子。”
轉頭又看向俞北冥:“北冥你向來愛干凈,每次吃飯前必定要先整理好儀容,怎么今日反倒也臟兮兮的了?”
俞北冥吃飯的動作一頓:“我忘記了。”
等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顧輕塵站起來宣布:“為師已經看好日子了,下月初一乃是良辰吉日,適合嫁娶。”
大師姐疑惑地問:“嫁娶?誰嫁誰娶?”
五師兄捂著嘴笑:“當然是小師弟娶、小師妹嫁!”
大師姐恍然大悟:“哎呀,原來你倆,你倆……我說你們怎么老背著我們竊竊私語,原來早就暗生情愫了。”
眾人哄笑。
俞北冥卻突然站出來說:“我和我晚晚還小,婚事晚些再說。”
大師姐道:“小什么小?你都快八十歲了,要擱普通人,孫輩都已經成婚生子了!”
顧輕塵也附和道:“雖說我們修仙人士,嫁娶都晚。但如果遇上合適的,就宜早不宜晚。北冥,難道你不想娶晚晚?”
俞北冥哪會不想娶,可……
見他猶豫著,顧輕塵干脆拍板:“日子就定在下月初一。晚晚、北冥,這世上,苦人兒太多,不是誰都能遇到真愛,能相知、相許、最終相守到老的,更是少之又少。你們二人青梅竹馬,彼此有情,無論如何都該好好珍惜這份緣分。”
顧輕塵說話間,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長嘆一聲,負手離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