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師兄師姐們紛紛過來恭喜桑非晚和俞北冥,還七嘴八舌地詢問想要什么禮物。
大師姐則急急忙忙地說:“下月初一不就在七天之后嗎?時間太倉促了,趕制婚服都來不及。”
“你們幾個都別圍著晚晚和北冥了,宗門內有喜事,大家都得忙起來,操辦婚禮可是有一大堆事務呢!”
“大家現在就忙起來,分工合作,務必要把婚禮辦得風風光光!”
當人群散盡,飯廳里瞬間就冷清了下來,只余下俞北冥和桑非晚,相視而立。好像局外人,看著這一場鏡花水月般的鬧騰后,又轉瞬歸于平靜。
俞北冥率先開口:“你為什么沒有反對?”
桑非晚不答反問:“你又為什么反對?”
俞北冥沉默了一瞬,才道:“因為這一切本就是虛假的幻象。虛假的婚禮我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很痛、很痛……”
桑非晚知道他說的是壁畫世界的那一次。
那個世界,會將心底深處的欲望幻化出來,讓人沉淪其中,不能出畫。
當時,桑非晚只是透過簡單幾幅定格畫,看到俞北冥在拜堂成親。
出畫之后,俞北冥大傷一場,很久才恢復。
現在再讓他經歷一次,確實殘忍。
于是桑非晚道:“距離下月初一還有七天時間,我們再在這里呆六天吧。六天之后,如果這里依然找不到破局的辦法,我們就離開。”
俞北冥看到桑非晚的眸光中有深深的眷戀和不舍,但很快那些情緒都被壓了下去,深藏心底。
他知道,她心底深處舍不得那么快離開。
于是,俞北冥笑著說:“好,都聽你的。”
這是直到這一刻,桑非晚才發現俞北冥笑起來真的很像師父顧輕塵。
他們笑起來都是那么溫柔,像三月的風、像四月的雨。
三月的春風能化去寒冰,四月的雨能滋潤萬物,而俞北冥的笑容仿佛能撫平一切傷痕,驅散所有的陰霾。
這六天時間,桑非晚和俞北冥努力地尋找著破局的辦法。不論是從空中,還是地下,又或者其他什么辦法,都無法讓他們脫離出這個世界。
他們就好像,真正回到了過去,回到了已被修補過所有遺憾的時光里。
這幾天,門派上下都在為他們的婚禮忙碌。
大師姐下山請來最好的師傅和繡娘,為他們量身定制婚服。
大師姐還嫌棄普通的繡線不夠華美,狠心拔光五彩鳳雞的尾羽,親自用術法捻成了五彩金線,秀出來的鳳翅熠熠生輝,好看極了。
可憐禿了尾巴的鳳雞只能委屈巴巴地躲起來修煉長毛,也因此免去了早晨的鬼啼。
二師兄暗暗慫恿桑非晚去求大師姐多做幾身禮服,如此也好多拔幾次雞毛。氣得鳳雞當天晚上就在二師兄頭上拉了坨大的。
合門派上下之力,終于在第六天的傍晚,把婚禮所需都置辦妥當。
宗門上下披紅掛彩。每個窗子都貼著喜字,每個柱子上都纏著紅綢。
就連后院的大黑狗都被大師兄指頭一點,變成了一身紅毛,喜慶極了。
五師兄搬來一大箱的紅燭,問桑非晚:“小師妹,這里有十種樣式的龍鳳喜燭,你喜歡哪一種?要不全用上?十個款式,十全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