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樂科技這半年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膨脹起來,不僅缺人缺得厲害,形勢還一片大好。
趙紹良好歹也算一個小出資股東,覺得帶施工隊又苦又累,還賺不到錢,就索性就解散掉,帶著六七個多少還能撐一撐場面的伙計,加入嘉樂。
除此之外,他還想著名下有嘉樂科技的股份,就算沒有辦法很快上市或被上市公司收購,一年怎么說也得有幾十萬、上百萬的分紅。
他上個月狠狠借錢買了一輛奧迪,想著先將嘉樂科技高管派頭擺出來了,別給人瞧扁了。
這也意味著,倘若這次被清零,他與羅學嘉這些年好不容易折騰出來的一點家底填進去不說,還要欠一屁股債。
想到這一屁股債,趙紹良就一陣陣心悸,將范春江、杜學兵以及葛建國三人送回家后,他就車屁股一拐,直奔梅塢街而來,將車停在一棟宅子前。
趙紹良打開車后備廂,見還有兩瓶洋河大曲,拿塑料袋裝起來,走到院門前叩起來。
“誰啊?”院子里有人問道。
“干娘,是我,紹良啊。”趙紹良回道。
見是顧玲從里面打開院門,趙紹良問道:“顧玲啊,干爹跟培軍在家里啊?”
他探頭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卻見除了顧雄、顧培軍以及顧玲的丈夫、剛提拔溪口鎮副鎮長的林學民外,蕭良與袁文海、徐立桓坐在樹蔭下的桌旁玩牌。
顧雄喜歡熱鬧的煙火氣,他就挑了一棟沿梅塢街兩進宅院買了下來,還額外添了十多萬進去,最近也是剛剛改造裝修好入住。
入秋后暑氣還沒有徹底消退,大家過來玩,還是坐在院子里玩牌或喝茶聊天。
看著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盯看過來,趙紹良比哭還難看的笑道:“小蕭總、袁所長在這里打牌呢?我聽說干爹、干娘跟培軍已經搬進新居,都還沒有空過來看一眼!”
趙紹良將塑料袋裝的兩瓶酒放院門邊,就再沒有勇氣多說一句話,掉頭就狼狽不堪,逃也似的出院門而去。
顧雄揮了揮手,叫女兒顧玲將大門關上,嘆了一口氣,說道:“真是死到臨頭,才想到這邊;真要幫了一把,以后還是頭白眼狼!”
“他們醒悟還不算慢,”徐立桓咂嘴問道,“這么快就意識到走投無路了?”
“也不算快,”蕭良笑道,“我聽人說,他們下午簽過運營托管協議,朱瑋興就迫不及待逼他們簽字同意,拿嘉樂科技對嘉鴻保健品的持股,沖抵掉一部分對嘉鴻保健品的應付賬款。他們要是還沒有醒悟過來,就不是能拿‘蠢’字來形容的了。”
“鴻臣這也是怕夜長夢多,需要第一時間將張健、周健齊、羅學嘉、趙紹良這些人清除出去,為大規模整頓運營團隊、銷售隊伍掃清礙障吧?”顧培軍說道,“他們原本的計劃,是這時候就要將鴻惠堂草本涼茶推上市的,現在已經往后拖延了。”
徐立桓賊兮兮的湊過來,問道:“這些人被拋棄了,沒有強援給他們當保護傘了,我們是不是先拿范春江開刀啊。再叫這孫子繼續霸占云社的關鍵位子,多少有些惡心人啊!”
“我們多這事干嘛?”蕭良笑道,“崩盤之后,狗咬狗一嘴毛才是最精彩的,我們老實看著就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