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谷臉色又陰又黑,朝孫明玉揮手。
孫明玉緩緩睜開眼睛,掃視一圈,立刻跳起來奔向王婉姿:“前輩,救我——”
王婉姿更滿臉嫌棄,遠遠彈指,隔空一指把孫明玉彈回徐若谷面前。
孫明玉抬頭看到虛若谷陰沉的臉色,翻身跪下,痛哭流涕地求饒:“掌院,學生知錯,求您寬恕學生,給學生贖罪的機會……
“學生必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學生別無所求,只求活命以報掌院與書院教育之恩……”
徐若谷伸手下壓。
孫明玉瞬間止聲,拼命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急得滿頭大汗涕淚俱下,更瘋狂磕頭。
徐若谷卻恍若未見,淡淡道:“本掌院向來對事不對人,你行惡在先,當先了解與陳懷義之間的恩怨,待你二人了結恩怨,本掌院再與你計較其他事情。”
話音落下,再揮手,把孫明玉摔在陳懷義面前。
陳懷義面無表情地俯視著孫明玉,一言不發。
孫明玉抬頭,對上陳懷義的眼神,心中膽寒,急忙撲倒,“撲通撲通”地磕頭:“陳老弟,對不起,是我鬼迷了心竅,一時糊涂才逃避賭注……
“寶扇在這里,給你,你收下,我,我再把我身上所有寶物和財富都給你。
“看,乾坤袋,八品的,裝了好多東西,還有酒。
“對,酒,你不是最喜歡喝酒嗎?我這里有孫家獨有七品供春,家里也只有不到十壇,我這里就有一壇,美味無比。
“還有金銀地契多不勝數,都給你,都是你的,只求你原諒我,饒我一命。
“陳老弟,看在一同喝酒吟詩的份兒上,求你饒我一次,我,我從今往后給你當牛做馬任你差遣,我可以發誓,相信我,我以文心發誓,如果違背誓言,頃刻間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求求你,陳老弟,你說句話……”
陳懷義低頭,盯著孫明玉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內心毫無波動。
表情卻緩和許多,拿過孫明玉高高舉起的乾坤袋以及大小零碎,略一觀察后收入乾坤袋中。
孫明玉大喜:“陳老弟,你,你原諒我了,是吧?”
陳懷義點頭,輕笑道:“你我之間本無深仇大恨,你能迷途知返知錯就改,很不錯,不枉讀了那么多年圣賢書。”
“真的?”孫明玉喜極而泣,再次“梆梆”叩頭:“陳老弟心胸寬廣氣度非凡,我孫明玉愧不自如,從今往后,我孫明玉便是陳老弟你的奴仆,你讓我……”
陳懷義打斷孫明玉的話:“等等。”
孫明玉又驚又怕地抬頭:“陳,陳老弟……”
“我不喜歡驅使別人為奴,你不用發誓。”
“真的?”孫明玉轉驚為喜,再次叩頭:“多謝陳老弟。”
陳懷義不置可否地笑笑:“不用謝我,這只是個烏龍,你雖然有作惡之心,但若無王前輩插手,以你修為都逃不過周縣令的追索,更不至于鬧成這樣。”
“這……”
孫明玉小心抬頭看向王婉姿,見王婉姿面容冷清眼神冷漠,急忙低頭:“陳老弟,此間事了,我,我便走了。”
陳懷義聞言,輕笑一聲,問了一句:“孫明玉,你知道,三個大儒齊聚一堂,代表什么嗎?”
孫明玉呆了片刻,反應過來,臉色“唰”地變白,再無一絲血,更渾身顫抖幾乎站不穩。
他這才明白當前局勢,這已經不是他與陳懷義之間的事情,而是三個大儒之間的事情。
陳懷義原諒他,三個大儒卻不一定。
所以,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命運。
卻不甘心。
“噗通——”
又跪倒在陳懷義面前,鉚足勁兒在陳懷義面前磕頭:“陳老弟,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我真的愿意給你當奴仆,只求活命,我發誓此生絕不泄露今天所有事情……”
陳懷義見狀,冷笑:“你害我之前,可曾想過手下留情?
“你綁架我親人之前,可曾有過一絲猶豫?
“現在求我?若不是有我師父與兩位前輩主持公道,你會跪下來求我?
“擺出那副凄凄慘慘的模樣給誰看?
“指望我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