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桐道:“所以我們根據行館人員的描述,畫出泰萊的樣貌,分派人手到城門各處盯著。泰萊如果想出城,也會被我們抓獲。”
“大人,你覺得泰萊如果出城,會走哪個門?”魏長樂立刻向辛七娘問道。
“北門!”辛七娘毫不猶豫道:“泰萊逃離神都,沒有別的去處,唯一的活路就是返回西域。他是倉促之下出逃,眼下必然是惶恐緊張,只想越早逃回西域越好。除非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保持極度的冷靜,否則只會迅速從北門逃離。”
“現在如果派人趕過去,能否在泰萊抵達之前趕到城門?”
辛七娘看了一眼外面的色,已經蒙蒙亮,“卯時三刻,神都各門便會打開。現在已經入了卯時,好在永興坊離北門的距離較近,現在立刻動身,快馬加鞭,還有希望在開門之前趕到。”
洪桐道:“我們的人現在已經趕到北門埋伏,其實靈水司并不用著急.....!”
“不良將,我就是擔心裂金司的人早早抵達。”魏長樂嘆道:“你們的人見到泰萊,立刻就會出手抓捕,但這恰恰不是我想看到的。”
洪桐一臉詫異。
“現在已經確定了泰萊必然參與金佛案,但我依然確信契爾斯和泰萊背后還有更厲害的同黨。”魏長樂腦中始終不忘袖箭刺客,“泰萊倉皇出逃,他背后的同黨比誰都清楚,監察院不可能讓他真的逃脫,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他抓捕歸案。”
洪桐反應過來,“你是泰萊會遭人滅口?”
“好不容易有了泰萊這條線索,當然是將他的價值利用到最大。”魏長樂眸中泛光,“放長線,也許就能釣出背后的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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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夜使者并不知道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順利從神都北門逃出后,他甚至不敢回頭看神都一眼。
其實他內心很舍不得神都。
這里有最好的食物、最上等的美酒、最美麗的女人。
以西夜使者的身份待在神都,很受照顧,遠比他在西夜國要逍遙舒適的多。
去年年底來到大梁,在神都過了年,轉眼間已經三個多月,他甚至沒有絲毫想返回西域的心思。
但現在他卻不得不走。
已經亮了,他騎著快馬,在兩名西夜武士的保護下,甚至不敢走官道,出城后折向西北方向,尋找偏僻的道路脫身。
這不是他第一次出使大梁神都,而且能代表西夜出使大梁,本身就是因為他對大梁頗為了解。
監察院這么快就盯上金佛案,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很清楚,監察院辦案遠比大梁三司高效得多,被監察院盯上的嫌犯,不死也要脫層皮。
這個衙門不講什么人情世故,無論嫌犯是誰,都不會有絲毫手軟。
那個魏長樂既然敢當眾砍殺祭師圣海,就根本不會在乎什么西域使者。
五日限期,也會迫使魏長樂不惜一切代價查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