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兩人的來往,那句許輕衣沒有回答的問題,在他心里,忽然有了答案。
上完藥,陸庭深準備站起身,但蹲得太久,腿有些麻。
許輕衣下意識伸出手,想扶住他。
另一只健碩的手臂伸過來,周定低頭看著陸庭深問:“需要幫忙嗎?”
陸庭深淡淡掠過他,緩了一會兒,自己站了起來。
“這兩天別碰水,明天回家后,我會再給你換藥。”
他說完,轉身往自己帳篷走。
周定面色深沉地跟過去,等離許輕衣有一定距離后,突然問:“你對輕衣,什么意思?”
陸庭深腳步頓住,抬眸冷冷地看著他:“你有什么資格,過問我和她的事。”
他氣息很冷,隨便換個人來,都得退避三舍,敬而遠之。
但周定是打刑事案子官司的,他見過的變態太多,陸庭深這種,只能說是正常人中,道德品行不那么好,又不怎么容易相處的人。
他不緊不慢地開口,說:“你上次跟我說,你要跟你老婆離婚,如果真下定決心,我可以接這個案子。這樣,不就有資格了?”
陸庭深不太想跟他繞彎子,淡淡問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周定指了指宋青的帳篷:“你對那個女孩,是認真的嗎?”
陸庭深:“跟你無關。”
“如果是認真的,我建議你,好好了解下輕衣到底想要什么。你給了她真正想要的,說不定,就能很順暢地離婚了。”
“她想要的,無非就是錢、權。還能有什么。”
陸庭深冷眼盯著周定。
“你跟她才認識多久,就自以為很了解她?她以前經歷過什么,喜歡過誰,你都不知道,憑什么在這里跟我指手畫腳。”
“她不是喜歡你嗎?”
周定一臉奇怪地看著他。
陸庭深神色一暗,“你說什么?”
周定皺了下眉,到嘴邊的話立刻改口,說:“不是你說,她以前對你窮追不舍,非你不可嗎?”
陸庭深沉默下來,打量著他。
周定會識人,也會讀氣氛。
見陸庭深全身戒備姿態,立刻領會到,對方已經單方面和他結束對話。
他自在地笑了笑,說:“她喜歡你這事兒,在你那兒要是不作數,也挺好的。輕衣這人,我感覺還是挺長情的。”
周定最后一句話,說得意味深長。
陸庭深沒什么表情地盯著他,正要離開,聽見背后響起許輕衣的聲音:
“你醫療包忘了拿。”
許輕衣走到他面前,把醫療包遞給了他。
陸庭深神色復雜,接過東西,低眼看著她。
但夜晚沒有月光,他幾乎看不清她表情。
許輕衣沒多說話,提步便往自己帳篷走去。周定跟回她那邊時,她正在用濕紙巾擦臉。
山上露宿沒有太好的條件,只能用這種日常用品湊合著。
不過許輕衣平時只化淡妝,即使卸了妝,皮膚也吹彈可破,很惹人羨慕。
擦手的時候,她那只受傷的手不太方便。
周定走過去,紳士地提出給她幫忙。
許輕衣想著,也就幾秒的事,便把濕紙巾遞給他。
碰到她指尖時,他頓了下,突然握住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