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深剛抵達海城機場,低眉看見許輕衣發來的消息,心里發軟,又想嘆氣。
老實說,雖然上輩子就知道她因為八歲那年的事,便一直喜歡他。可那些年,直到和她離婚,他都沒認真想過那些他不知道的時間里,她是怎么熬過來的。
現在看著她發過來的,小心翼翼的詢問,才知道自己究竟錯過了多少。
沒有人生來堅強,也沒有人生來冷漠。
都是被現實和環境逼出來的。
上輩子,他和她后來即使分開,她也從未否認過,他和她走過的十幾年,宛若親人的事實。
她很小就孤身一人,身邊只有他一個。
可他卻并沒有早早意識到這點。
反而失去之后才明白。
許輕衣從陸氏出來,上車準備離開時,收到陸庭深回復:在家等我,乖。
她盯著他發來的話,心動是一定的,可除此之外,還有一種,他在把她當小孩哄的感覺。
明明只比她大兩歲,裝什么長輩。
許輕衣回到家,做了幾個簡單的家常菜。
她廚藝一般,還是翻攻略現學的,好在味道還行,沒有翻車。
陸庭深九點抵達江城機場,再回到家,已經是十點。
家里客廳燈亮得明晃晃的,餐桌上擺著飯菜,碗筷成雙,許輕衣窩在沙發里,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她穿著吊帶睡衣,肩帶不自覺地滑落,露出雪白肌膚。
陸庭深脫下外套,隨意扔在一旁。
朝她走過去。
許輕衣是被濕熱吻意弄醒的。
眼皮撐開,低眸便是旖旎之色。
她到底還是沒習慣他的突襲,紅著臉把人推開,肩帶扶正。
跳下沙發,將菜重新熱了下,又盛好飯,端上桌。
許輕衣:“吃飯。”
陸庭深挑眉看了她一眼。
她臉上還帶著方才撫摸后的余韻,耳根通紅,眼睛也濕漉漉的。
他氣定神閑地拉開椅子,坐下。
掃過桌上的飯菜,眼底微訝,“你做的?”
許輕衣點頭。
陸庭深記憶里,她做飯的次數幾乎是屈指可數,如果說上輩子真有什么不記得的事,那就是她的廚藝水平。
他嘗了一口,沒說話。
反倒是許輕衣緊張起來,“怎么樣?”
陸庭深頓了下,“你要聽實話?”
許輕衣:“當然。”
陸庭深:“能吃。”
許輕衣:“……”
見她氣悶,陸庭深嘴角抬了下,輕笑,“是你要聽實話。”
她莫名升起一股好勝心,“就算一般,也比你做的好吃。”
他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在國外留學做過最復雜的飯就是泡面,她怎么樣也比他強。
陸庭深放下筷子,抽出紙巾矜持地擦了擦嘴,“明天周末,我給你做。”
許輕衣不敢相信,“真的?”
“嗯。”
陸庭深從椅子站起身,將碗盤放進洗碗機。
再走出廚房時,上前從背后抱住她。
“不過水平如何,取決于今晚你的表現。”
他手掌覆蓋在她雪白的肩上,將人扳過來,正面對著他。
明明只有短短三日不見,許輕衣卻覺得,自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想他。
不過以前他只會氣她,雖然喜歡,但確實沒什么好想的。
陸庭深單手摟著她,站著沒動,面色也很平靜,唯獨瞳孔一直鎖住她。
目光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