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先生何時來了鹽湖城?”王大人詫異。
他竟不知屏風后面還藏了人。
“替我們家主先來安排‘海市蜃樓’的事務。”甘先生說。
“有這個陸守備在此,若是被發現,要怎么辦?”知府問。
甘先生眸子微微一瞇,“聽說攝政王已經啟程前往肅州,這個陸守備的身份是否真實,你們可打聽過?”
“讓人去打聽過了,攝政王的車駕已經前往肅州,不經過鹽湖城。”王大人說。
“莫要輕敵了。”甘先生看了他們一眼,“家主是要謀大事的,你們不要拖累。”
“‘海市蜃樓’絕不會出差錯,甘先生放心。”
……
沈歲安和太皇太后打道回府時,符今淵也回來了。
還帶了二十錠金燦燦的金元寶。
“誰給你的?”太皇太后問。
“知府和榷鹽使說是鹽商送來的,就是想我早日離開鹽湖城,別在這里礙眼。”符今淵冷笑。
沈歲安皺眉,“今日我們沿街見到許多乞丐,看著都像是鹽戶。”
“今日我與他們周旋,屏風后還有人,應是幕后指使。”符今淵說。
“看來是真的怕你發現‘海市蜃樓的秘密。’”沈歲安目光透出擔憂。
符今淵:“這金元寶先放著,我倒要看看,那些鹽商還能送多少賄賂給我。”
不等符今淵查清楚‘海市蜃樓’,沈歲安派去肅州打聽阮照霞消息的暗衛也回來了。
阮照霞并沒有回到肅州,而本來已經在肅州的趙九靈,如今也不知所蹤,說是要去找人。
還能找誰,肯定是出來找阮照霞了!
沈歲安心中不安,“去把覃蓁帶來。”
覃蓁在這里每一刻都是煎熬,她已經把鹽湖城的秘密都說出來,可卻毫無動靜,眼看‘海市蜃樓’就要開始,她心中絕望。
被帶到沈歲安面前,覃蓁沒有了之前的憤慨。
“你是在哪里見到霞姑娘?不得隱瞞,實話實說!”沈歲安目光清冷銳利盯著覃蓁。
覃蓁怔了怔,只覺得眼前的沈歲安跟前日相比仿佛變了個人,還以為是個溫柔軟弱的女子,如今卻有種凜冽震懾感。
“在……在呂家。”覃蓁低下頭。
沈歲安臉色微變,“她被呂家抓去了?”
“她是呂家貴客,我被姓王的混賬當做伶女送給呂家家主,是霞姑娘暗地里助我逃走。”她為了躲開呂家的人,這才成了鹽商的鹽寡婦。
趁著鹽寡婦出城制造混亂,這才逃了出來。
“我記得呂家府邸并不在鹽湖城。”沈歲安說。
“老宅的確不在這里,但‘海市蜃樓’每年都是由呂家家主主持,他們在鹽湖城也有宅子。”覃蓁說。
沈歲安揉了揉眉心,她不清楚阮照霞怎么會去了呂家,又是以怎樣的身份成為貴客。
既然是貴客,怎么至今還沒有消息。
“她助你之后,你可還有見過她?”沈歲安心中雖然擔憂,面上卻不能顯出來。
覃蓁輕輕搖頭,“不曾,夫人,可是……霞姑娘出事了?”
沈歲安淡淡掃她一眼,“你若是有半句虛言……”
“霞姑娘救我性命,我絕無虛言。”覃蓁立刻說,“如果霞姑娘出事,那……那……”
“說!”沈歲安厲聲喝道。
覃蓁聲音微顫,“呂家喪心病狂,除了會以童女祭祀鹽井,若是遇到非常時期,還會選出一個圣女,日夜浸泡鹵水,最后將圣女扔下鹽井。”
沈歲安瞳孔微縮,猛地站起身,“你說什么?”
“民女只是猜測,霞姑娘當時是呂家貴客,理應不會被抓。”覃蓁急忙說。
如果呂家不知阮照霞是阮家的嫡長女呢?
阮照霞聰慧過人,出門在外并不會以真實身份示人,而且她正是好奇心重的年紀,沈歲安還真是怕她出事。
“那些童女和圣女,都關在什么地方?”沈歲安問。
覃蓁咬了咬牙,“我曾被抓去當童女,是我父親救了我,才免于一死,只是……那是三年前的地方,我不知呂家是否會轉移地方。”
“在哪里?”沈歲安冷聲問。
覃蓁:“在……城郊,有一處別院叫蜃樓幻境,就是舉辦‘海市蜃樓’的地方。”
“去把石青叫來。”沈歲安急步走了出去。
“覃蓁,你的傷勢如何了?”她回頭看向覃蓁。
“夫人,民女已經好了大半。”覃蓁立刻說。
“你帶人去別院,一切聽命令行事。”
沈歲安在門外遇到符今淵,見她神色焦急,他上前扶著她的肩膀,“發生什么事?”
“夫君,霞姐兒還沒到肅州,我擔心她出事。”沈歲安急忙說。
符今淵聲音沉穩,“別怕,她身邊有阮家暗衛,如果出事,暗衛已經傳出消息。”
“那……”
“我讓人去找,有消息立刻告訴你。”符今淵的聲音有種安撫人心的平靜。
沈歲安輕輕點頭,“呂家的祭鹽井太殘忍,該死!”
符今淵捏了捏她的手,“在家等消息。”明日就是祭鹽井的日子,在此之前,他們一定要查到童女的下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