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征耳朵豎起,追問道:“你這小子話里有話,是想讓我抱緊鎮魔司?”
“我可沒說。”
陳景安打死不愿意再往下說了。
他固然不想駁了錢征的面子,但這不代表自己就愿意與謝冰燕交惡。
萬一,錢征心腸壞點,將今日之事轉頭告訴謝冰燕。
那么謝冰燕的仇恨就會轉移到自己這里。
陳景安不怕她,就是覺得麻煩。
畢竟,他突破筑基的道路已經明朗了,犯不著再節外生枝。
這次回去清河縣,只要與老爺子商議好暫時挪開頭頂上兩座大山的事情,接下來只管全力突破境界就是了。
錢征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黑著臉離開。
陳景安看他這一把年紀還要焦頭爛額的模樣,基本也能看出錢氏仙族的現狀。
青黃不接——
錢征一把年紀還要出來主持大局,代表在他的眼里,錢氏仙族的中生代不具備接班的能力。
這是錢氏仙族的不幸。
可是身為盟友,同時也是外來的女婿。
這未嘗不是自己的機會。
他這次來錢氏仙族,很大一部分動機,是沖著他們的煉器傳承而來。
但是,陰差陽錯間自己成了錢征的女婿。
這身份的轉變,也讓有些事情的做法,可以不用像最開始預期的那樣簡單粗暴。
比起錢征,自己的優勢就是年輕。
錢征已經時日無多。
可以預見的是。
一旦他離世,錢氏仙族的處境必然急轉直下。
到時自己大可反客為主,讓錢氏仙族以“煉器傳承”作為籌碼,換取他們自身的喘息之機。
這個辦法不在一日之功,但勝在平穩落地。
不至于逼得錢氏仙族自毀傳承。
……
當天晚上,錢征喊來了錢思的生母,是一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美婦。
他們坐在一起吃了頓便飯,就當是完成了婚事。
飯后,錢征又將陳景安喊到暗處,開口道。
“那謝冰燕的事情我已經辦妥。從即日起,她就是錢恩的道侶。我知道你小子有主見,將來若是她要奪取我族的掌家之權,你這做女婿可不能袖手旁觀,否則吃虧的是你自己。”
陳景安明白這話的意思,不外乎是想讓他下場與謝冰燕相爭,很典型的驅狼吞虎之策。
不過,陳景安沒有拒絕。
畢竟將來之事,誰也說不準的。
指不定,現在看著還讓他覺得麻煩的謝冰燕,未來是他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程度。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
陳景安也不介意錦上添花一把,屆時今日錢征這話就能作為依據。
……
次日一早。
陳景安就帶著錢思先行離開,陪嫁的隊伍隨后會一并啟程。
他有意走得快點,避免與謝冰燕二人碰上。
他們途經一處叢林,早就等候在此的赤仙鷹飛了出來。
二人一鷹直接往回趕。
用了三天,終于抵達清河縣。
陳景安先是帶著錢思去見了父母,然后又給她安排了一處院落,讓元方按照平妻的標準,給她準備好起居之事。
做完這些。
他直奔老爺子的住處,同他講述自己的經歷,唯獨隱去了修煉魔功的部分,改為自己使用斂息符目擊所得。
老爺子聽了他豐富的經歷以后,簡要做出歸納。
首先,鄭氏仙族在本郡范圍內,勾結魔修暗中覆滅仙族。
其次,趙氏仙族聯合臨郡修士,準備對他們這些本土的仙族下手。
基于這兩點,還有陳景安提到的,長平郡將要賣出筑基丹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