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平鎮之后,他就知道,裴寂也對衛南熏有想法。
同為男人,那侵占性炙熱的眼神,是絕對不會有錯的。
好在衛南熏也拒絕了他,那一刻,他甚至是有幾分竊喜在的,若他們兩情相悅,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贏什么。
回京之后,他在衛家也一直有安插人手,他很清楚衛南熏每日接觸了誰,又有何動向,知道她與裴寂并未有往來。
心中就更是有底氣了。
衛南熏要跑,或許只是單純因為他之前的言語羞辱,以及委身于人的芥蒂。
但他已經不在意了,即便她已非清白之身,他也愿意娶她,雖說只是側妃,可將來他登基,她便是貴妃,又豈是其他人能給得了她的。
之前是他太急了,他都想好了,見到衛南熏,該與她說什么,又要如何感動她。
不曾想會在此碰到裴寂,出于男人的直覺,他知道,裴寂一定也是為了衛南熏來的。
自從平鎮回來后,兩人就再未相見。
可就是眼前人,以高高在上的姿態輕而易舉地拿走了他到手的權勢,如今還要搶走他的女人。
裴聿衍甚至都不想砍他腦袋,讓他死得那么輕而易舉,他要看著他生不如死,血流而亡。
卻又不得不對咬碎牙往肚子里吞,對他低頭俯首。
換來的只有裴寂寡淡的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跳梁小丑,甚至對方連與他說話的意思都沒有。
裴聿衍眼睜睜看著那高大的身影,冷漠地擦過他的肩膀徑直離開。
他眼尾的余光,只看得見那衣袖留下的弧線。
他這輩子都沒被人如此忽視冷待過,他憑何如此。
幾乎是那一瞬間,一股怒意直沖腦門。
他喜歡衛南熏是吧?他也管不上兩人是否見過面了,只覺怒意翻涌。
轉身追了上去:“叔父是去見阿熏了?”
裴寂明顯不想搭理他,對他的話也是充耳不聞,繼續朝前走,周圍的周福海等人,早就察覺不對,都退出了老遠。
這一個攝政王,一個太子,他們哪個都得罪不起啊!
裴寂越是不說話,裴聿衍越是心頭火竄的厲害,他一個長輩覬覦小輩所愛,簡直是不知羞恥。
但他的步子邁得實在是大,裴聿衍眼見就要追不上了。
反倒冷靜了許多,看著那高大的背影,他急促地喘息了幾聲,突得道:“侄兒知道阿熏一個秘密,不知叔父可有興趣。”
果然,裴寂的腳步一頓,緩慢地轉過身來,目光定定地看著他。
似乎在考慮他說的真實性,幾息后吐出個冷冰冰的:“過來。”
他這是怕他說得太響,被旁人聽去了。
倒是裝得情真意切。
裴聿衍扯出個譏諷的笑來,捏緊了手掌,到底還是走了過去。
他一直覺得自己身量算同輩中高的了,但仍是只到裴寂的耳朵,外加他身上那股戾氣,更顯得壓人。
讓他下意識的膝蓋微顫。
“說。”
裴聿衍本是不想把衛南熏的事說出來,這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天知地知他知,可如今,裴寂實在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