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可否認,此次對戰梁國,北營軍功不可沒,孟家父子亦是帶兵有功。但那位孟少將軍多次違背軍令,毫無軍紀。如此桀驁不馴,難保他不會居功自傲。”
“是啊皇上,那孟行舟仗著有些本事,連皇上您要他回京述職、接受封賞,他都百般推脫,這次又說受了傷,連個申令書都不交,就擅自跑到其他地方養病,派去的欽差大臣,那代表的是皇上您,孟行舟也不去拜見,難道他真傷得下不了床?明明大戰后,他還和一眾將士說說笑笑,賽馬賭球!”
“皇上,依臣之見,孟少將軍如此不敬您,應當懲治,免得軍中其他人紛紛效法!”
他們一個個義憤填膺,仿佛都被那孟少將軍挖了祖墳。
蕭煜倒是沒那么氣憤。
得良將難。
孟行舟屢立戰功,有些氣性也正常。
那些循規蹈矩、惟上是從的,未必能勝仗。
蕭煜眸光冷厲。
“既然不滿,朕便任命你們為欽差大臣,即日前往北大營,將方才這些話一一說給他聽!”
“皇上!”
他們頓時慌了。
在皇城告狀也就罷了,誰敢當著那位孟少將軍的面說。
他連他老子都不服,還揍過皇上派去的監軍——那位還是武狀元出身,被揍得掉了兩顆牙。
如此霸道兇狠的人,誰敢惹?
幾位文臣如喪考妣,出了御書房。
瑞王正好與他們打了個照面。
他進去面圣,溫柔笑道。
“皇上,方才那幾位大人,莫非又是來狀告那位孟少將軍的?”
每次孟行舟打勝仗,贊賞聲中總會夾雜著不滿。
無非是怕孟家父子戰功顯赫、擁兵自重。
他都習以為常,更別說皇上了。
蕭煜語調冷沉。
“你去過北大營,在你看來,孟行舟此人如何?”
瑞王笑了笑。
“臣弟也只是遠遠的見過那位少將軍,彼時正值戰時,并沒有機會和他正式見上一面。
“不過據軍營中的那些人說,孟少將軍并非居功自傲的人。”
蕭煜沒有繼續深入此事,直接問他。
“你來有何事?”
瑞王正色道。
“關于貴妃墜馬一事,臣查到一些線索。”
瑞王為人謙遜溫和,平日里與人為善,他這兩日也在調查馬球場的事故,御馬場的奴才們大多對他知無不言。
“臣查到,布置場地的,原本另有其人,但因那人臨時生了場大病,才轉交給了別人。
“當日負責場地清理的,是太監王天海。
“事發后,他堅稱不知道那些石頭是從哪兒來的,還說曾在半夜聽到搬運聲,企圖混淆視聽。
“而事實上,有人目睹,馬球賽開始前幾天,王天海每天晚歸,并且不準人靠近馬球場。
“由此可見,這人大有嫌疑。”
瑞王并沒有管理宮中諸事的權力,是以即便查到這些線索,也只能先來稟明皇帝。
蕭煜知曉后,立即命陳吉。
“捉拿王天海,嚴加審問!”
“遵命!”
然而,陳吉剛到御馬場,就見王天海被侍衛抓了。
那些侍衛是永和宮的人。
他有些詫異。
當下他沒有任何行動,先行折回御書房,請示皇上該如何做。
蕭煜得悉此事,眉頭微鎖。
“她的消息倒是快。”
瑞王并不覺得奇怪。
“臣聽御馬場的管事說,皇后娘娘昨晚在御馬場待到子時,幾乎徹夜未眠。”
他能查到的線索,也難怪皇后同樣能查到。
不過,若是拿不出確切證據,王天海必然不會認罪。
……
永和宮。
鳳九顏正在練字。
如今她這字已經和妹妹薇薔的相差無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