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沒懷疑什么吧?”
“沒有。”鳳九顏眸色清冷地望著那宮道,腳步甚快。
一來,蕭煜從未關注過薇薔的字。
二來,她費心模仿薇薔的字跡,沒有十成,也有八九成,足以以假亂真。
她不擔心這個,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她去做。
想找到趙黔藏起的手札,就得確保原本的東西原封不動。
回到永和宮,鳳九顏便寫了道懿旨。
她隨后將其交給蓮霜。
“速去凌霄殿。”
蓮霜覺得奇怪,什么事,娘娘如此著急?
蓮霜攜懿旨來凌霄殿,春禾帶著一眾宮人,面敬心不敬。
他們大多認為,貴妃娘娘深受皇上寵愛,即便真的被罰入冷宮,也很快就能出來,重回高位。
皇后娘娘如此落井下石,未免太不給自己留后路。
蓮霜不管他們心里如何想,擺出皇后身邊大宮女該有的架子,下令。
“皇后娘娘懿旨,近日宮中失竊案頻發,凌霄殿內最為嚴重,現命你們所有人移至刑者司,身上不可攜帶任何物件!另外,舉報有功!”
刑者司?
那可是審訊犯事宮人的地方!
他們犯什么錯了?
貴妃娘娘前腳被處罰,皇后娘娘后腳就來為難他們這些下人,根本沒有國母風范,倒顯得小人得志!
眾宮人都看向春禾。
娘娘不在,這凌霄殿里,春禾最大。
但春禾再怎么著,也只是個宮女。
她不敢違抗皇后懿旨,尤其在沒有自家主子護庇的情況下,還是安分點的好。
春禾率先行禮,頷首道。
“奴婢遵旨!”
一夜之間,凌霄殿的宮人們全都被充入刑者司。
刑者司人滿為患,凌霄殿卻是清冷蕭條。
鳳九顏無權處置那些侍衛,便以找尋失竊物件為由,將他們全都撤到凌霄殿外。
這些,她在御書房便請示過,蕭煜答應了。
這天晚上。
鳳九顏幾乎一夜未眠。
她急于找到那手札,當晚便趁著凌霄殿內無人,潛入進去,先搜了趙黔原先所睡的下人房。
可惜,一晚上時間,仍是一無所獲。
想來也是,趙黔藏手札,和薛池藏信件一樣,都是為了自保。
那樣珍貴的東西,趙黔不可能隨便找個地方藏。
同樣的,凌燕兒也一宿沒睡。
她曾是受萬千寵愛的皇貴妃、貴妃,住的是最為奢侈舒適的凌霄殿。
她床上用的是貼身柔軟的織云錦,床邊擺放著波斯毯,熏的木蘭沉香價值千金,她睡覺,身邊至少有兩名婢女伺候。
夜間渴了有人倒水,冷了有人添被,熱了有人打扇……
而如今呢?
什么都沒了!
清虛宮宛若一座墳墓,她待在這兒,全身都沾染上了腐爛氣味。
她幾乎要喘不過氣……
凌燕兒現在只盼著皇上能消氣,能見她。
清虛宮這樣的日子,她一刻都過不下去!
……
牢房里。
鳳鳴軒因為疼痛,喊了一晚上。
牢里沒人給他請大夫,更沒人伺候他。
他痛得哭出聲,還會挨揍。
如此撐到天亮,他爬到牢門邊,抓著門欄哭嚎。
“獄卒大哥!求求你,告訴我爹我娘,我大哥,還有皇后娘娘,就說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那些犯人將他拖了回去。
“死胖子!又在胡說八道!皇后要是你姐姐,那太后就是我老母!老子要撒尿,你傷了腿,手總能動吧!把尿桶扶好嘍!”
鳳鳴軒不爭氣地哭,在外面他是霸王,在這里,他被打成王八。
他一手扶著那尿桶,一手抹鼻涕眼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