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真是我姐姐,我親姐!皇上是我親姐夫!嗚嗚……你們,你們欺人太甚!”
突然,外頭響起一道聲音。
“鳳二公子,您可以出去了!”
鳳鳴軒耳朵被打破,聽不清。
鳳晏塵前來接人,就看到曾經不可一世的弟弟,如今背對著牢門,哭著給人扶尿桶,地上的,一時分不清是尿,還是他的淚。
鳳晏塵有些不敢認。
那還是鳳鳴軒嗎?
牢門被打開,確認自己得救后,鳳鳴軒抱著鳳晏塵的腿,泣不成聲。
“兄長!你終于來了!我再也不跟你作對了,你是我親兄長,我以后都聽你的,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吃屎,我絕不喝尿!”
鳳晏塵:……
這小子,受什么刺激了?
皇后安排他和一群死囚關一起,會不會太過了?
鳳鳴軒從未吃過苦頭,沒見過真正的惡人,這次一下嘗夠了,再也不敢瞎折騰。
他們兩兄弟從前并不親近,但經歷此事后,鳳鳴軒一直拉著兄長的手不放,看他的眼神帶著崇拜。
天牢中。
薛池得知自己免于凌遲之刑,立馬跪在地上,叩謝皇恩。
而后,他喝下皇上所賜毒酒,氣絕而亡。
死前回憶起的最后一幕,不是做參將后的風光無限,也不是至親,竟是那年冬日,他與鳳晏塵聯手揍一紈绔,那時的他正義凜然,發誓要做個好官,為民除害……
薛池死后,流出一滴血淚。
永和宮內。
蓮霜滔滔不絕。
“娘娘,昨晚那凌貴人喊了許久……”
鳳九顏正聽著,忽覺一陣暈眩。
隨后便是一口毒血吐出。
蓮霜大驚失色。
“娘娘!”
鳳九顏一把抓住蓮霜,眼神銳利危險。
“不可聲張。”
“可是您……您這肯定是被人下毒了啊!”蓮霜嚇得魂不守舍。
難道不應該傳太醫嗎?
鳳九顏用帕子擦拭唇邊血漬,目光沉靜。
“死不了。我有分寸。”
她這毒,是蕭煜所下的“夢華”。
若是傳太醫來,就可能有暴露的風險。
這毒每十日一發作。
這次還沒到十日就發作,定是因為她之前服用的解藥劑量不夠。
鳳九顏視線幽深地望向窗戶那邊。
也不知宋黎是否制出解藥……
御馬場。
蕭煜與瑞王騎射時,劉士良上前。
“皇上,清虛宮那邊來人說,貴……凌貴人她絕食自戕,嚷著要見您。”
瑞王看向一旁的帝王,只見其滿臉沉郁。
蕭煜將手里的弓拉滿,神情冷毅。
咻——
三箭齊發,皆中靶心。
隨即,他下了馬,將弓箭交給宮人。
劉士良以為,皇上這是心軟了,要擺駕清虛宮。
卻聽……
“回御書房。”蕭煜語氣冰冷,沒有問一句關于凌貴人的事。
仿佛在他心中,這人已經不存在。
蕭煜擺駕,瑞王站在原地垂首行禮。
“恭送皇上。”
皇帝漸行漸遠,瑞王緩緩抬起頭來。
他身后的侍從道。
“王爺,凌貴人真的要失寵了嗎?”
這變故也發生得太快了。
瑞王眼底深藏冷意,表面還是溫潤寧和的樣子。
“君心難測。
“不過,贗品的下場,注定不會好。
“出宮,回王府。”
話落,瑞王狀若無意地瞥了眼馬球場。
下過一場雨,總能聞到泥土腥味。
到了街市上,才逐漸被各樣的吃食氣味遮蓋。
瑞王沒有乘坐馬車,徒步行走于大街小巷,體察民情。
他還認得幾個擺攤的小販,時常與他們閑談。
這時,一輛馬車緩緩駛過。
香車寶馬,總會叫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何況上面還坐著位美人兒。
瑞王不經意的一眼看去,正好見到風吹窗帷,露出美人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