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齊大臣當即反駁。
“兩國對戰,難免有傷亡!再說,我們的將士,從來沒有屠戮過你梁國手無寸鐵的百姓,何談冤魂!談何撫慰!”
胡爾達小眼睛一瞇,摸著胡子,厲聲道。
“如此說來,貴國是沒有和談之意了?”
行啊!
那就開戰,繼續打!
反正孟行舟一病不起,已經不行了!
再來一戰,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何況南齊災害頻發,國庫虛空,如何還能承擔得起打仗所需的軍餉?
龍椅上,蕭煜沉聲對那幫使臣道。
“你們該慶幸,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胡爾達等人互相看了看。
身為君王,如此沉不住氣,可比他們陛下差遠了。
旋即,蕭煜又道。
“我南齊自有和談結盟之心,但你梁國咄咄逼人,無禮索賠、辱我將士,朕若應了,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朕看,是你們梁國反復小人。
“既無求和之意,來人,送使臣!”
他一聲令下,梁國幾位使臣就被侍衛“請”走。
他們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齊皇,我等是誠心求和啊!”
南齊眾大臣憂心忡忡。
使臣離開后,他們紛紛諫言。
“皇上,梁國人定是吃準孟行舟重傷不起,又起了戰心,想要扳回一城!”
年紀老邁的尚書道。
“皇上,不能戰!臣是文官,不懂軍事,但知人性。北營軍打了勝仗,早已開始宰羊慶賀,松懈下來,而梁國將士觸底必將反彈,只待一個一雪前恥的機會。真要再打起來,我軍將士已是再而衰、三而竭,梁國必是一鼓作氣。如此不利我南齊。何況北營軍少了孟行舟,就如同雄鷹失了翅膀……”
聽到這兒,當即有武將提出異議。
“老尚書,您前面說的,下官認同,可最后那句就言重了,難道我南齊就孟行舟一個能打的嗎!”
尚書解釋,“良將雖多,可北大營的兵,只有孟家父子最了解,知道如何排兵布陣,才能發揮他們最大的長處……”
“尚書果然不懂軍事。上次一戰,梁國已經節節敗退,我們本就占據有利進攻位置,真要開戰,定能勝!”
不止文人相輕,武將也是如此。
區區一個孟行舟,不過打了幾場勝仗,都以為南齊離不了他了?
蕭煜是皇帝,要如何做,還得他來定。
他冷視著前方,“戰!”
永和宮。
鳳九顏聽聞前朝那邊的消息,臉色凝重。
又要戰?
那先前撤兵算什么?
蕭煜以為,打仗是如此隨便的事嗎!
她放心不下將士們。
皇城這邊的事,得早些解決了!
如今她已經掌握了凌燕兒的罪證,還有人證。
該和凌燕兒算總賬了!
鳳九顏打開梳妝臺邊的暗格,取出里面的東西。
想到薇薔,她眼中泛起一絲難得的溫柔。
等結束這一切,她就帶薇薔離開皇城,她們去北境,往后,她會護好薇薔。
鳳九顏站起身,眼神中攜著一抹毅然,吩咐蓮霜。
“更衣,面圣!”
御書房。
蕭煜看著一襲素衣,渾然不似皇后模樣的鳳九顏。
她跪在地上,手上高舉著一沓供狀。
“皇上,臣妾有冤情要訴!”
殿內只有陳吉一人伺候。
他拿過那些供狀,轉呈給皇帝。
蕭煜一張張地翻看,才看完第一份,他的臉色就如狂風驟雨,黑云壓城。
“皇后!你可認得這上面寫的什么!”
鳳九顏恭敬垂眸。
“認得。您正在看的,是那些山匪的初始供狀,沒有經過任何刪減的真相。
“那上面才是臣妾被擄后,真實發生過的一切。”
蕭煜的瞳仁猝然緊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