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阿爺哆哆嗦嗦的,滿臉驚恐地大喊著不知死活的話。
李卿落冷笑一聲:“我不過是讓我的侍衛將你們兩位老人家攙扶起來而已。”
“怎么就成殺人了?”
“還有老人家,他們是人,不是狗。”
“您想做畜生的話沒人攔著你,但你要胡亂說話,我們這種商戶賤民,也是不能依的。”
說完她一揮手:“給他們搬凳子,讓他們坐著,咱們當著全城百姓的面,慢慢評理。”
“倘若這兩個老人家再出什么好歹,我們望珍樓可就要徹徹底底被這一家子給賴上了。”
李卿落一上來就又是兵又是禮的,把春兒一家還真是都給嚇得一愣一愣的。
但很快春兒的娘就反應了過來。
“你,你這是咒我公婆斷命嗎?”
“好哇,大家看吶——他們望珍樓和花榭酒樓的人,害了我家姑娘還不夠,現在還咒我的公婆都去死。”
“他們真是好歹毒的心腸啊——”
雀兒忍不住的一聲低呵:“夠了!”
“閉嘴!”
“這是我們東家,由不得你在此處亂叫!”
“不然我們不客氣了。”
春兒的爹也是一梗脖子揚起頭來:“怎么不客氣?要把我們一家子都給弄死嗎?”
“來,來啊。”
“反正我們一家子如今都在這里了,你們便當著全城百姓的面,把我們都給弄死吧。”
“如此,也就沒人來找你們麻煩了!”
李卿落:“無賴。”
春兒爹和娘對視了一樣,“無賴?她竟然罵我們是無賴?”
“還有沒有天理啦——我們只是想上門為我們家慘死的姑娘討個公道啊,結果竟然被人威脅了性命,還被辱罵是無賴——”
“這天下,當真是有錢便能當道,有錢便能將他人性命視作芻狗來作賤嗎?”
“你有錢就了不起,你有錢便能堵住我們這些只想給女兒討個公道的嘴嗎?”
李卿落:“我若是沒錢!”
“昨日能給們家五十兩的銀子當做賠償金,去給春兒下葬嗎?”
她拔高了聲音,身上不壓而露的殺氣好似在此刻也擰成了一股寒氣,無形無影中便向春兒一家重重壓去。
壓得春兒爹娘瞬間都喘不過氣來,心中也不由自主地戰栗。
周圍所有人聽見這句話,霎時一片嘩然。
“什么?”
“五十兩?”
“這么多?”
“這么大一筆銀子啊,他們怎么還來鬧?”
“不可能吧?誰家死了做工的,還給這么多賠償金?”
“那丫頭是什么金貴之軀不成,這么值錢?”
春兒一家聽到這話卻緊張而又激動地跳起來解釋。
“怎么可能!”
“也就三十兩而已,大家別聽他們胡說!”
“絕對沒有五十兩銀子啊!”
此話一出,李卿落都忍不住笑了。
“原來三十兩對你們來說,是一筆如此小的數目啊。”
春兒一家這才反應過來,他們是被她給詐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