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府外,夜色如墨,火把搖曳。
錦衣衛的緹騎們手持長槍,嚴陣以待,將司空府圍得水泄不通。
王凌騎在馬上,面色冷峻,目光如炬地掃視著四周。
見到種拂走出府邸,王凌微微一笑,拱手道:“司空大人,深夜打擾,實在抱歉。”
種拂冷哼一聲,怒視著王凌道:“王校尉,你這是何意?為何帶兵圍我司空府?”
王凌微微欠身,沉聲道:“奉大將軍之命,前來抓捕亂黨。”
“亂黨?你休要血口噴人!”種拂怒目圓睜,聲音因憤怒而顫抖,“我種拂身為三公,一生忠于大漢,何時成了亂黨?”
王凌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地說道:“司空大人,您或許沒有直接參與謀反,但您暗中勾結諸侯,煽動太學生抗議,企圖顛覆朝廷,這些可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種拂聞言,臉色驟變,他沒想到自己的計劃竟然這么快就被蘇曜識破。
“你……你血口噴人!”種拂氣急敗壞地喊道,“我何時勾結諸侯,煽動太學生了?”
王凌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封密信,在種拂眼前晃了晃道:
“種司空,這封信可是您剛剛派人送出去的,信中的內容,我想您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種拂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封密信,心中涌起一股絕望。
怎么會這樣子?
自己才剛剛送出的密信,竟然這么快就被錦衣衛截獲?!
“你……你們竟然敢盯梢朝廷三公的府邸!”
種拂氣的是咬牙切齒,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時就成了被懷疑的目標。
而王凌只是冷漠的搖了搖頭,語氣平淡地說道:
“種司空,你不會以為自己在司隸校尉大牢里做的事情就真的那么天衣無縫吧?”
“你……你說什么?”
種拂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王凌,沒想到他們竟然連那件案子都查清楚了!
沒錯,司隸校尉大牢的案件已然告破。
當蘇曜改革軍制,讓王凌上馬,以錦衣衛分司隸校尉職權后,王凌便立刻著手重新審理了此案。
那所謂毫無頭緒的懸案,不過數日便被錦衣衛查明。
原來那收買那自殺獄卒小李者,正是種府的門客。
那人又不是什么生而知之之輩,他在不知大牢內情前是不可能做到只對一個人精準下手的。
故而,早在之前行動之前,那人便以各種理由與牢頭和獄卒們吃過幾場酒席。
正是在那酒桌上,種府門客發現小李生活困難,兩人方才成功搭線。
那門客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小李又自殺身亡,死無對證。
但實際上,這并不是一個多么難審的案件,無非是之前黃琬怕引起朝局動蕩并沒有怎么深追,然后下面的人又官官相隱,故意隱瞞重要線索罷了。
可是錦衣衛的人可沒這個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