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用意就是想從一開始就架空聶釗,居于幕后再繼續掌權,執掌聶氏。
這叫權謀,也是他怕聶釗那個逆子會在他退位后,殺了他時所想的自保之策。
但現在他遇到難題了。
他曾經玩的那一手非但沒有幫到他,反而讓他在聶釗躺下之后騎虎難下。
他當然不想放聶耀,可他又不能不放,因為他要再不放了聶耀,聶氏公司就會亂。
他以為陳柔只會打打殺殺,不懂商業謀略,卻沒想到她不但看得懂,還無情的戳穿了他的小伎倆,且在挖苦他,他幾乎是用吼的:“你不是陳柔吧,你到底是誰?”
雙目瞪的怒圓,他又說:“你不是我曾經認識的陳柔,快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陳柔想過,在瞞不住的情況下把自己的經歷告訴聶釗,但她當然不會告訴聶榮,畢竟她有可能打得過一個,乃至十個保鏢,但打不過幾十個甚至上百個。
她是穿越來的,也不可能服務于聶榮這種自私自利的人,而一旦他喪心病狂,找一大幫人把她抓起來,像731一樣拉她做人體實驗呢,她豈不得完蛋?
當然了,她敢跟聶榮叫板,自有她叫板的底氣。
聶榮當然不知道什么叫重生穿越,只是因為陳柔的變化太過巨大,迷惑不解嘛,才會這樣問,但于此,陳柔有最完美的解釋。
聶榮被她氣的風度全無,一副只差跳起來打人的樣子,她倒不疾不徐,從容緩和。
她笑著說:“聶主席,您跟梅夫人相伴二十多年,同床共枕,相擁而眠,您認識她嗎,了解她嗎,您覺得現在的她,還是您認識的她嗎?”
她用最溫柔平和的語氣說著最誅心的話,這話比子彈還有功效。
聶榮早晨起床后,經生活秘書精心打理的頭發都被氣的豎起來了,炸的像刺猬。
他一手還握著聶釗的手,另一手指著陳柔的鼻子,憤怒的粗喘著,胸腔里卻發出年老體衰后,體力不濟的哀鳴。
也怕真要把他氣死,風雨飄搖的聶氏會增添新的變化,繼而影響陳柔為原身復仇的計劃,她準備去喊管家和生活秘書來將聶榮接走。
但她剛轉身,明叔推門進來:“主,主席……”
“梅……梅潞女士剛剛打來電話,說馬上到醫院,要來見您。”明叔說。
聶榮本被陳柔氣的都快猝死了,但一聽梅潞來,倒是清醒了幾分,也重新振作了起來,松了聶釗的手,他招明叔:“扶我出去!”
他早年昏昧,識人不清,如今已然養虎為患,要不想留給兒子一個爛攤子,不想在九泉之下見到妻子時被她唾棄,厭棄和憎恨,就必須振作起來,把自己犯的那些蠢造成的惡果一個個的解決掉,而現在,他該面對他最不想面對的人,梅潞了。
他出門走了,陳柔本來也想走的,但她正要轉身,卻聽床上的聶釗喚:“阿柔。”
陳柔以為他剛才是睡著的,所以她和他老爹吵了半天他都默不作聲,卻沒想以他竟然醒著。
未來的首富先生一天好似一天,看神態,他今天比昨天好了不少。
“扶我起來。”他伸出手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