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釗雖說沒有專業人員那么好的射擊技術,但他肯定也玩槍的,而且經常開槍,也知道狙擊槍的后座力有多猛。
剛才扶陳柔的時候他就問過她,胳膊痛不痛,身上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
但陳柔沒理他,一上車就閉眼養神了,而且聶釗坐在她身邊,她要歪頭養神,頭也不往他肩膀上靠,要靠到窗玻璃上去。
太太突然冷淡的原因聶釗是知道的,人家向他示好的時候他把人家趕走了嘛,人家生氣也是應該的。
聶釗很苦惱,但也沒辦法,而且明知妻子很累,很不舒適,他總得做點什么,這時保鏢ram啟動了車子,正在往前走,準備去調頭,聶釗遂將手輕輕搭到陳柔的肩膀上,湊過去說:“如果痛的話,我幫你按一按?”
原身是個跳舞的姑娘,力量和耐受力,肌肉都遠不及上輩子的陳柔。
因為有上輩子的記憶力,手感和感知力,她能開槍,但在子彈出膛的那一刻,陳柔就仿佛整個人被高高舉起又摔到地上,尤其肩膀,那種皮肉分離式的酸痛感是拳頭都打不出來的,深層次的疲痛。
陳柔剛才是被聶釗扶下車的,腿還能勉強走,但兩條胳膊已經完全抬不起來了。
痛只是其中一種感覺,最令她難受的肌肉發酸。
那種酸痛一般人體會不到,除非去親自爬一趟泰山或者華山才行。
要說按摩,這主意倒不錯,陳柔側首:“要不你試試?”
在特種部隊,訓練后只要肌肉拉傷,特種兵們都可以去找軍醫,推拿按摩在部隊是保留項目,能緩解不適嘛,陳柔很愿意嘗試一下。
聶釗當然不會推拿,甚至他自己都沒有推拿過,但太太有所召,他當然要竭力滿足,他深吸一口氣,捏上了她的肩膀。
但俗話說得好,專業的事得專業的人來干。
他摒息,鉚足了力氣又只是輕輕的一戳,妻子立刻皺眉:“好痛!”
聶釗仿佛觸電般收回了手,語氣都變了:“很痛嗎?”
面對老爹都咄咄逼人的聶總裁突然變的很茫然:“那怎么辦,馬上上醫院?”
但就在這時,從后面伸出兩只手來,搭上陳柔的肩膀,一揉一捏,她立刻閉上了眼睛,唇角都勾起來了:“宋哥你這力道掌握得好,不錯,很能緩解疼痛!”
這是越野車,是七人座的,宋援朝上車之后坐在了最后面。
所以那兩只手是宋援朝的,而在他們這個年代,隨軍軍醫還沒有推拿按摩的業務,他們又經常訓練,打槍,也經常肌肉酸痛,算是久病成醫吧,他很會按摩的。
不過原來他按的都是男人,這還是頭一回按女孩子,人家女孩子還直呼舒服,宋援朝一下就有點得意忘形了,咧嘴笑出一口比黑人牙膏還要白的牙,他說:“陳小姐,我推拿的技術可不是蓋的,原來我的……呃朋友們都夸我推拿的好。”
陳柔不但抬不起手,脖子也抬不起來,忙說:“還有頸椎,也幫我按一按,我這脖子抬不起來,惡心發暈,還想吐,太難受了。”
宋援朝掰掰手指,再彎曲食指和中間,用中指骨夾起陳柔的后頸骨,力道雖輕,但又特別渾厚的上下輕推,眼看陳柔舒服的垂下了脖子,自告奮勇說:“等到家了我幫你再把背也按一按吧,保你明早起來精精神神,活奔亂跳!”
他瞄一眼聶釗,心里還有點小驕傲。
因為這還是頭一回,宋援朝面對他的金主霸霸時有了莫名的優越感,就還挺開心的。
不過他并沒有開心太久。
因為在香江這種地方,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可以辦到99%的事情。
那不,宋援朝正按的美呢,聶釗已經撥通明叔的電話了。
“喂,明叔,我需要幾位推拿技師,要全香江最好的金牌推拿,油推揼骨都要,不是明天,就現在,車馬費和加班費給雙倍,讓他們立刻趕往淺水灣大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