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聶家的老別墅里頭。
這是一棟英國人造于四十年代的老別墅,純正的英式古堡建筑,前院有個非常大的,方形的噴水池,兩邊是全漢白玉的吐水龍頭,但年久失修,龍頭早不噴水了。
水池里也長滿了綠藻,看上去死氣沉沉的。
院子里的綠植也因為不怎么修剪而茂密的嚇人,乍一看陰氣森森。
一個著青色西服,白發稀疏的老人站在前門的漢白玉羅馬柱旁,身邊有兩個同樣身高,同樣蒼白膚色,同樣瘦削的年輕男人,就連穿的西服都是差不多的款。
但這兩個年輕人一個坐著輪椅,另一個卻雙手插兜的站著。
倆人的面容一樣陰郁中帶著俊美和貴氣,神態都一模一樣,仿如孿生。
而在他們身后的檐廊下,密密麻麻兩排,全是黑西服+墨鏡的飚形大漢,保鏢們,他們個個手中提著警棍,手指上還戴著鋼環,正在捏手指。
那三個站在前面的人當然就是聶釗父子了。
但坐輪椅的換人了,現在換成聶耀了,聶釗和他老爹是站著的。
上午十點,天色陰沉,聶榮拄著拐杖望著遠方,一直沉默著,直到旁邊響起對講機的聲音,宋援朝一瘸一拐上前來,這才開口問:“他們真來了?”
“房頂上的灣島仔已經看到了,總共12個人,穿的是登山服,全蒙著臉,還有人在攝錄,聽他們的口氣,打的是登山迷路的借口。”宋援朝扶著發酸的腰說。
聶榮看一眼雙手插兜站在大理石柱后面,面無表情的小兒子,又覺得抹不開臉了。
因為就在昨天晚上,于崢嶸被醫院正式宣告成為植物人了,而在明天,香江警署將迫于民眾和記者們給的壓力而公開案情,之后大警長于崢崢將正式進入o記+廉政公署+香江檢方的三方會審中,也就是說他徹底翻不了案了。
于亨自己肯定也不干凈,但他比兒子幸運的是,他把自己的丑事臟事全埋掉了。
可他是眼睜睜眼的看著兒子被宋援朝提起頭一槍爆掉的,能不恨嗎?
今天是于sir真面目沒有被揭發出來的最后一天,聶釗斷定于亨會唆使并鼓動一幫熱愛于sir的警員以‘無意闖入’的名義來劫走聶耀,以圖翻盤。
本來聶榮不大相信的,他印象中于亨就是個蠢材,沒那么聰明的腦瓜子,可難堪的是聶釗又押準了,于亨果然鼓動了一幫阿sir,光天化日闖進別墅來搶人了。
而一旦聶耀真被搶走……聶榮側首看二兒子,他足足三個月未見的二兒子,在被囚禁了三個月后他是那么的憔悴,蒼白,他閉著眼睛,連聶榮這個爹都不愿意看。
可他一旦被警察帶走,就會捅出聶家所有的事情吧。
那時候于崢嶸是否會被定罪就不重要了,聶釗父子殺人越禍,是要上法庭的。
……
再說一幫阿sir們,此刻他們已經過第一道圍欄,正在從后山悄悄往下溜。
他們沒有帶真正的武器,拿的只是登山杖和水壺一類的登山必備品。
但他們的水壺全是特制的軍用水壺,用來敲人腦殼,一敲一個腦震蕩。
他們的登山杖也全是軍用型的,末端就是武器。
而他們雖然不是于崢嶸的心腹,但是于sir手下的既得利益者們。
不論各個港口還是社團,都要向他們交納保護費的,于sir向來于這種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要是換一個阿sir呢,來個清正廉明的阿sir他們還怎么搞錢。
世上沒有那么多的正義,有的只是利益勾扯。
他們可沒有拿武器,只是登山的時候迷了路,冒然闖入,如果冒然的,不小心刺傷了這兒的人,那對不起,賠醫藥費咯。
反正這幾年跟著于崢嶸他們都賺的盆滿缽滿,賠點小錢不過毛毛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