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要出任務的時候,宋援朝很有自信的,做苦力的時候也是其中的骨干分子,活兒干的又快又好,雖然天天晚上睡在水里,但還不忘教灣島仔唱國歌。
一直到現在,他也從不覺得那個任務有多難。
岳中麒他們去了將近一年了,他閑時也總腹誹,覺得是那幫人能力洗,要是他在其中,任務可能會進展的更快,畢竟52年抗美,他的先輩們勝利了,才會給他起名叫援朝的,但直到今天,宋援朝突然意識到,很可能不是他的戰友們不行,而是在二十多年后,敵人的各種軍事設備,已經達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
小小一只金屬盒子,埋到不起眼的地方,就可以定位+監聽,耗時半年才建起來,剛剛運營不久的砂廠,是國際警察們的補給中心,萬一被炸了呢。
這一年多他的戰友們打下來的基礎,做出的犧牲,不全完了?
但當然,事情是蠻嚴重的,但沒有宋援朝想的那么嚴重。
聶釗也很意外,先說:“通訊塔今天才拿到批文,被接入電訊網絡。”
再看隨后跟來的梁思翰,說:“看看天氣預報,什么時候刮臺風,等刮的時候,將它挪到砂廠的西北邊,那架偽基站的下面去。”
宋援朝因為只跟著老板跑,沒在砂廠整體走過,也不清楚這邊的基礎設施。
但一聽這話,笑了:“咱們居然有偽基站?”
一大群人圍在一處,聶釗跟別人說話的時候,都是垂著眼眸,或者是看遠處的,他是老板,長時間盯著某個人看,對方會覺得不安,再則,他說話需要思考,而在思考的時候,他也不喜歡盯著別人的臉。
但只要是跟宋援朝講話,他向來喜歡盯著對方的臉。
聶老板的體態也跟宋援朝完全不一樣。
宋援朝不論站在那兒,昂首挺胸,頂天立地,但聶老板總會微勾著背,再加上他那雙狹長的眼眸里面天然蘊含著復雜,就顯得……很陰險!
他盯著宋援朝,反問:“這難道不是基本功?”
如果是在戰時,要建信號塔,就還需要建一個,或者幾個的偽基站,以便應對空襲,偽基站也同樣具有通訊功能,但它接收和發出的信號,會是另一個區域的。
宋援朝被老板陰險狡詐的眼眸盯著,問的又是很白癡的問題。
于是包括幾個白人保鏢,梁思翰在內,大家看他,眼神都是一樣的:蠢材!
但當然,目前的形勢非常嚴峻。
恰好今天陳恪他們來,聶釗也是第一次用大哥大跟他們聯絡,結果敵人直接殺到了家門口,這明擺著,以方是要陳恪他們回不了菲律賓了,怎么辦?
梁利生一句話把跟宋援朝對恃的老板拉回了神:“人還在。”
他因為不需要駕駛飛機,觀察的比較詳細。
而雖然他打心眼里并不同意老板如今所做的冒險生意,但有危險必須清除。
他再說:“我知道他們所處的大概海域,走吧,干掉他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