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琳瑯滿目,擺的全是各種點心,聶嘉峻坐了下來,正欲跟聶涵說句關于小叔的悄悄話,又立刻收了嬉皮笑臉,站了起來:“小叔。”
7:30分整,聶釗出現在餐廳門口,回頭看聶嘉峪在自己身后,問:“你很忙?”
家長喊小輩們開會,聶家的規矩,小輩們是不能遲到的。
其實聶嘉峪想一想昨天晚上小叔一只腿跪在椅子上,只差坐在細娘的懷里,而細娘翹著二郎腿,西裝革履攻氣十足的樣子,坦白說,小叔的威嚴形象已經幻滅了。
但今天他氣壓明顯不對。
而在餐廳窗外,兩個保鏢面對圍墻站著,走廊上,兩個保鏢也朝向門外站著,在明知只要聶釗一聲喚,那些保鏢就能給他們兄弟上家法的情況下,聶嘉峪屈從于小叔的淫威吧,小聲說:“我下回不敢了。”
聶釗側首,放他先進門,自己進來之后,歪著屁股坐到了主位上,但并沒有讓幾個小輩坐,而且盛了一碗粥,吃了一口后直接發難,問聶嘉峻:“叫了幾個女人?”
聶嘉峻自以為瞞天過海,但也想不到,事情是陳柔捅出去的,刷的回頭看聶嘉峪,眼神仿佛在說:好你個狗漢奸,敢出賣老子。
但他也立刻說:“確實叫了一個,但是郭扶正叫的,我沒碰,真的沒碰。”
聶釗昨晚專門喊來聶榮的兩個保鏢去維多利亞灣跟老板交涉過,甚至查過電梯錄像,還找到了那個女孩子,對方可以做證,確實是一個大陸男孩叫的人。
但聶嘉峻畢竟還小,并沒有敢做什么,給了對方錢,就把人打發走了。
不過這個問題也很嚴重的,還是那句話。
萬一哪天他出了事,需要聶嘉峻站出來的時候,香江媒體爆他在外尋歡的證據呢,那于別的家族來說,就是最好的,做空聶氏的機會。
聶釗還沒孩子,而侄子再親,也不是兒子,他既沒有覺悟,也不擅長跟孩子們講大道理,所以長久的沉默后,他只問:“如果不是被查到,你會永遠瞞著?”
聶嘉峻有很多辯解的話,比如說,他只是因為好奇大陸才跟郭扶正一起玩兒的,再比如于崢嶸已經死了,他小叔,他們大家應該都是安全的,他才敢獨自行動的。
當然,他確實好奇,全亞洲獨一份的,堪比瘋馬秀的無上裝舞到底是什么樣子,也僅僅是好奇,只是想去看一看,他沒想做那種事情,但顯然,他獨裁的,蠻橫的小叔并不需要他的解釋,就只說:“你這種態度,我要從董事章程上除名的。”
聶嘉峻再看聶嘉峪,陡然間,男孩覺得怕是弟弟在跟自己爭權。
但是他們還小啊,甚至不到二十歲,所以,聶耀和聶釗之間剛剛上演過的反目和決裂,殘忍的相殺就要在他們之間上演了嗎,聶嘉峪,他弟弟,他一直很愛對方的,可是聶嘉峪,他才17歲,就已經想著要結果掉他這個哥哥,獨自上位了?
聶嘉峪面色陰沉,盯著弟弟,唇角噙起了冷笑。
但立刻,聶釗又說:“這件事我擁有一票否決權,所以,一旦我有意外姓,你們的細娘,陳柔女士將會成為代理主席,行使我的一切權力,但是……”
老公不當家的時候太太就頂上去,這是正常的,但還有個但是,那是什么?
聶釗再說:“但是,在我們倆都無法履行董事會主席職責的情況下,聶涵小姐將是我們的全權代理人,聶氏公司所有事務,都將交由她來決策。”
聶嘉峻咧嘴看聶嘉峪,就見他也咧著嘴巴,倆人再齊看聶涵。
聶涵也愣了片刻,在確定小叔不是在開玩笑之后挺胸抬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