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盡力在跑,可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側首一看,陳柔手肘和髖關節,膝蓋三位一體,跑的那么輕盈,那么快,在草里弄出來的動靜也比他更小。
這時太陽眼看落山,黃昏將至,其實也是守衛們最心煩的時候。
因為現在是晚餐時間,但他們必須等到換崗后才能吃飯,這段時間大家就心無力的,而雖然園區一再勒令他們上班時間不準吸,但還是有人忍不住卷一兩根大麻。
而跟他們的懶散,昏昏欲睡所截然不同的是,來取他們狗命的人此時兩眼中神彩熠熠,還滿是殺氣。
殺戮模式,正式開啟。
……
四個當然就比兩個要更加難殺,但還好的是,因為這有1.5層樓的高度,它的樓梯中間有個轉角,陳柔先進入,上到轉角處,繼而從工裝褲的兜里掏出一撮大麻來,又示意宋援朝在下面接應,旋即火機一摁,打燃了大麻。
香味徐徐繚繚縈繞而上,上面幾個守衛一聞,估計是門口的,或者別處的守衛來這兒躲著吸一口了,四人彼此瞟一眼對方,他們中的小頭目起身,下樓梯了。
看到有個穿制服,戴帽子,瘦瘦的人正蹲在地上吸,他蹬蹬蹬下了樓梯,拍對方的肩膀,用伊羅戈語說:“給我也來一支……”
但支字還沒吐出來,一張玉白色的,女人的臉,并匕首直奔他的咽喉。
等他想叫時,女人一只手套恰好懟他嘴巴里。
緊接著她一個反手,這小頭目臨死之前看到的,是宋援朝邊補匕首,邊橫腰將他抱起,斜倚到下一步樓梯上的畫面。
在這種地方做事當然就不能講衛生,更不能講仁義了,從他嘴里掏出手套懟進他的咽喉,宋援朝脫了外套飛速的擦著血跡,但突然,聽到又有腳步聲,他轉身就下樓梯,陳柔也又引燃了一支大麻。
第二個下來的,也是忍不住了要來吸一口的。
而他所看到的是,小頭目斜歪在樓梯上,顯然已經吸飄了,還有一個守衛蹲在地上,正在默默的爽,而就在他彎腰要大麻的一瞬間,流水線一般的工序,陳柔放血懟手套,宋援朝接人,手套懟咽喉,前后不過兩分鐘,兩個守衛已然被干掉。
這種邊崗原則上不得少于兩個守衛,所以除非這倆上去,否則那倆就不會下來。
彼此對視一眼,陳柔指頭頂,宋援朝一看,會意了。
他雙腳一岔站到了樓梯中央,陳柔借著樓梯躍到他肩膀上,微微兩踩,宋援朝會意,雙手握上陳柔的小腿一個長拋,她自己也借力一躍,穩穩的,她把自己直接吊到塔樓頂部的側梁上面了。
而從這個位置,兩個守衛就是在她的腳底下。
還用不到背上那把長刀,她直到現在用的,依然只是一把匕首。
宋援朝上到樓梯最后幾臺又刻意彎下腰,拍樓板:“嗨!”
有個守衛才回頭,只覺得腦后有風,回脖子的瞬間已然被切喉,另一個覺得不對,伸手就要去摸槍,可就在這時宋援朝已經到他身后了,一手捂嘴,一手放血。
看表,總共3分鐘。
對視一眼,倆人沒有喘氣的功夫,趕緊下樓抬人上樓,他們要在5分鐘內把這個崗亭復圓,奔赴下一個,搞定之后,陳恪他們就可以入園了。
時間一分一秒,陳恪帶著人,舉著望遠鏡就在外面埋伏。
正所謂燈下黑,園區內部的人一無所知,但他看到了,看到陳柔從橫梁上一躍而下,直接抹脖守衛的絕殺了。
那可真是難得的好姑娘,陳恪要有女兒,只望她能長成那個樣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