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望著聶釗,在等他表態。
但說話的是陳柔,她說:“表哥,我單獨見過聶耀的,但他并不想跟我多說什么。”
陳恪說:“他就是個天生清冷的性格,說話也難聽,但心是好的,做事更沒得說。”
陳柔說:“既然他做事優秀,你們何不一直用著他?”
陳恪是個老實人,也喜歡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
他說:“一則這里太危險,再則他也沒個編制,連工資都沒有,白白借他的力,我們于心不安。”
他坐在床沿上,陳柔轉身坐到他身邊,笑著說:“您該這么想,在你們部隊,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要來都來不了呢,他卻可以長期待著,多好的實踐機會?”
陳恪他們的薪水是常規軍人的一倍,還有一份出差補貼,確實,目前拿的是全國最高的工資,同時,能到這兒歷練的,等回去直接就兩杠四星了,當然誰都愿意來,但聶耀不一樣,人家本可以享受優渥生活,來這兒是來受苦的嘛。
他依然覺得不對,但陳柔又說:“他本性就喜歡寫作,跟著你們可以積累素材,鍛煉文筆,他又不缺錢,就喜歡待在這兒,你又何必趕他走。”
這簡直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因為聶耀是被捆來的,直到上個月,大家出任務的時候,擔心他會逃跑,跑出去又被人綁走,大家還會把他綁起來。
直到最近一綁他就罷工,他也不跑,才漸漸不綁他了。
陳恪有點生氣了:“阿柔,他是被綁來的,無時無刻都想著要走。”
陳柔笑著說:“要不這樣,你現在去問問他,他還想不想走,如果想,我們就帶走他,但如果他不想……”
只要看到陳恪,她就不由的沖動,想喊爸爸,但她頓了頓,改口說:“表哥,作家喜歡苦修,喜歡用痛苦滋養自己,你不懂,但是,聶耀就喜歡痛苦。”
聶釗倒也不緊張,帶了那么多保鏢的,如果陳恪不要人,如果聶耀非跟著他一起回去,綁回去,扔到歐洲或者那里就好,但叫他迷惑的是陳柔的態度。
她讓陳恪去問聶耀要不要走,豈不是讓他問狗,要不要啃骨頭?
就好比狗喜歡啃骨頭,聶耀當然也想回香江,那才是理所當然。
陳恪性格太過耿直,剛正不阿,哪怕在闊太表妹面前,也是有什么就會說什么的,他說:“阿柔,沒人會喜歡待在這種地方的,你們等著,我這就去問他。”
他以為聶耀必定會走,又說:“你們可不許學爾爺,不告而別,一定要等著我。”
陳柔也站了起來,卻說:“我要帶胡勇開著直升機出去轉一圈,傳授他一點飛行駕駛方面的經驗,您先給批任務吧,然后再去問聶耀。”
陳恪又不樂意了:“你現在需要休息,需要睡覺!”
陳柔反問:“你有多久沒睡覺了?”
陳恪已經有整整24個小時沒有合過眼了,他一噎的功夫,陳柔笑著出門了:“你都能干通宵,憑什么覺得我不能?”
陳恪心說這孩子怎么就這么倔呢?
直升機起飛需要他的授權才能對接地面雷達,就在他開雷達的功夫,陳柔已經在停機坪了,夕陽正好,大半的國際警察們全都聚在直升機旁。
今天被點名的幸運兒胡勇身高不算太高,只有175cm,但一身肌肉,正在跑步做熱身,看到陳柔來,猛然一個百米沖刺到她面前又生生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