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笑著說:“今天天氣很好,應該不會有特別情況,咱們也就隨便溜一圈,你不用那么緊張的。”
胡勇人小嗓門大,一聲吵到聶老板耳鳴:“是!”
為什么這幫國際警察里飛行員最少,因為戰機飛行員有嚴格的身高限制,是不能超過180cm的,但是特種警察一個蘿卜一個坑,又需要的全是身手敏銳的大高個,身高是硬性條件,當然能被靠攏到的機會也就少。
陳柔還是習慣性的,雙手撐環原地起跳,整身上運,直接就從地面上到駕駛艙了。
她總覺得不大對,突然回頭,就看到岳中麒蹲在綠化帶下面,正在卷煙葉。
用報紙卷煙葉子,是一種最廉潔的煙,岳中麒如果不是沒錢買煙了,不會抽那種煙的,再一想前天晚上他從凍柜里翻出來的,那只凍的梆梆硬的小蛋糕,陳柔懂了,他把所有的津貼給她買了蛋糕,沒錢了,就只能自己卷煙抽。
陳柔又驀的想起來,后來她參加工作以后要集資買房,錢就是岳中麒給的。
她喜歡騎改裝摩托車,第一輛大哈雷其實也是岳中麒送的。
而他現在也只想親身感受一下,她駕駛飛機到底是什么樣子,卻沒人座位?
聶釗其實可以不用去的,他真想坐,她可以在回香江后,每天帶著他從中環到砂廠,再或者跑馬地溜達一圈,那么,讓他下去,讓岳中麒上來?
但已經晚了,八只手舉一個屁股,聶老板已經被他的四大金剛舉到后座,指揮座上了,居高臨下,他先系安全帶再戴頭盔,雙手緊握安全帶,那小眼神兒,就仿佛生怕陳柔會反悔,要把他趕下去一樣。
……
夕陽西下,紅霞染著潔白的云朵浮在海面上。
陳柔只戴了飛行墨鏡用以遮擋光線,也只戴了無線耳機聽導航指令。
而當戴上墨鏡,她高挺的鼻梁,緊致的下頜線就會讓她變的雌雄莫辯,反而更像一個俊美的,倔犟的少年,她身上也沒有大陸軍人們那種難以洗刷的苦氣和呆氣,更不像普通的香江女孩,柔柔軟軟的,她自信,大氣,時尚,該怎么形容呢。
岳中麒眼看飛機離開地面,陳柔還朝他揮了一下手,將報紙卷的煙蒂砸到地上,來了句:“他媽的,她可真奇怪。”
宋援朝已經換上西服了,湊過來說:“你也覺得奇怪吧,我悄悄跟你講,陳小姐不但能開飛機,甚至能用電腦,也不是洋氣,她吧,比洋人還洋氣。”
岳中麒踩煙頭,說:“你說對了,我就是覺得,那幫老外都不及她洋氣。”
其實等到二十年,三十年后,所有種花家的女孩子都會擁有陳柔一樣的自信,可他們口中所說的洋氣感,因為她們降生在和平的時代,生活在強大的國家,她們會擁有因國強民富油然而生的底氣,也會因教育,學識而擁有天然的自信。
那種自信是挨過餓,經歷過戰火,仍處于貧窮中的,現在的種花家人骨子里所缺乏的,可也是因為他們這一代人不懈的奮斗,下一代人才能擁有的。
岳中麒突然跑了起來,縱身一躍過了綠化帶。
宋援兩條長腿,西褲一挎,也過了綠化帶,倆人追逐著起飛后繞空一周,向著火山而去的直升機,他們漸漸沿著海岸張奔跑了起來。
終于,碼頭到了盡頭,直升機也飛出了視線。
岳中麒陡然止步,說:“我懷疑她也能開戰斗機。”
宋援朝說:“自信一點,把也能去掉,因為她肯定能。”
直升機都能開的那么絲滑,而飛機也跟車船一樣,駕駛技術在廣義是通的,陳柔能把直升機開到那么絲滑,只有一個原因:她是開戰斗機出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