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宋援朝后知后覺,哪壺不開提哪壺:“對了,你怎么沒上飛機?”
岳中麒一噎,旋即深吸一口氣:“想知道?”
宋援朝一愣的功夫,岳隊的腳已經絆過來了,他一個跳腳躲開,說:“你他媽瘋了吧,絆我干嘛,你他媽的,我穿的是西服,不能摔跤,你離我遠點!”
他穿的是西服,而且是裁剪特別妥帖,面料也特別昂貴的西服。
雖然他沒吃羊肉,可也洋氣又騷氣,岳中麒火大著呢,打的就是他!
再說陳恪,他雖然在遠處調試無線電和雷達信號,但也是全程目睹陳柔起飛的,該怎么形容呢,就好像一位老父親,終于看到孩子跌跌撞撞學會走路,他心里是欣慰又開心,渾身也洋溢著幸福,懷著愉悅的心情,他去找聶耀了。
雖然他材料寫得不好,但是學一學也是可以寫的。
他英文也很爛,但也可以自學。
勤奮又好文筆,還善良的聶二爺,他準備從現在開始就送回家,讓他回家享福去。
他也自信的認為,只要自己一開口,聶耀必定喜極而泣,喜大普奔,會立刻收拾行李回家,豈知正在埋頭奮書的聶耀聽完,卻是一聲不吭。
陳恪以為他是寫得入迷,沒聽到,于是敲了敲桌子:“聶耀先生,你可以回家了!”
豈知聶耀猛抬頭,反問:“我為何能要回家?”
陳恪:“……”
聶耀再來一句:“你們剿匪都已經快剿了一年了,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剿完?”
陳恪是個實誠人,當然要解釋:“鬼頭昌……”
可他才說了個名字,聶耀手指搗耳朵:“鬼頭昌鬼頭昌,我的耳朵都要聽起繭子來了,我就問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干掉他,還這里的老百姓一個安寧?”
陳恪想了想,明白了:“所以你不想離開?”
聶耀重拾筆,埋頭繼續寫,過了好半天才說:“海盜不滅,我誓不離島!”
陳恪直覺不對,還一頭霧水,出門思考了半天,但也不得不承認陳柔的說法,這個聶二爺大概是個天生的受虐狂,就喜歡被綁被虐,否則的話,怎么可能被人捆綁,虐待,還押著當了那么久的免費勞工卻甘之如飴,不肯離開的?
當然,他既不知道有個生在座島上,身不由己,小小年紀就要進毒廠工作的女孩僅僅是因為一丁點的好感,就毅然決然的代替聶耀而死。
也不知道,要不是那個女孩擋下關鍵的一顆子彈,這會兒大家都要吃聶耀的流水席了,而作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聶耀沒別的本事,也不知道該怎么報答那個女孩,于是萌生了一個愿望,剿滅菲律賓所有的海盜,還居民一方安寧。
那也是為什么,陳柔篤定他不會離開,才會放心的讓他來問。
下了樓,陳恪得出一個結論:聶榮聶主席不但是個優秀的商人,更是一位優秀的,稱職的父親,才能教育出聶耀那種心甘情愿作牛馬,俯首甘為孺子牛的好孩子。
聶家,可真是一門皆秀。
今天天氣好,既沒有冷空氣過境,也沒有強氣流,而且火山一側連云都沒有一朵,藍的澄澈,肉眼可見火山口也沒有任何氣流噴出,陳柔于是駕駛飛機直接越過火山口,讓聶老板居高臨下,看了一眼活火山內部的壯麗景色。
起飛的時候,她跟胡勇講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