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釗也覺得磨蹭的時間有點太長了。
都已經半個小時了,廖專員,顧督察長,全圍著那輛破警車。
定晴看了片刻,他驀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對開車的安秘書說:“安杰,去叫宋仔。”
陳柔一看也皺眉頭:“這幫香江阿sir是想把人直接帶走,要搶功。”
她瞬間就怒了,因為陳恪他們為了辦成今天的案子,住在公廁旁,所有人得了一輪肺炎,而且蹲守在九龍的各個十字路口近兩個月,天天吸尾氣。
張子強是他們抓的,現在這個地方也只是案發現場,到的記者也只有香江的,按理明天一早就該有個記者發布會,在那時之前,張子強都該由大陸阿sir們羈押。
發布會也該由大陸阿sir來開,然后還得有個交接儀式,屆時要來的,會是兩岸三地并日韓,馬來,菲律賓等各個國家的記者,那也才是陳柔拼命的初衷。
她要她的老前輩們不止是揚名香江,而是要他們在國際上也樹起形象來。
但香江警界的一幫老家伙們,就好比廖專員,顧督察長,他們怎么看著跟霍岐也是一路貨色,這是輸了不認,想賴賬,想在現場就直接帶走犯人吧?
再往深里想,隨著他們接手,像前幾年一樣,張子強搶了價值八千萬的勞力士,最終卻在起訴后被宣判無罪,嘩然整個亞太地區的丑事,又會不會重演?
但大陸方面只有6個阿sir,外面重重圍的全是香江警察,這可怎么辦?
陳柔看聶釗:“不能讓他們帶走人的,快想想辦法。”
因為聶榮也跑來了,聶釗只得把保鏢分出去保護他爹。
而在目前,一大幫記者盯著的情況下,聶釗要做什么,當然是宋援朝出面最好。
安秘書一喊,宋援朝就跑來了,彎腰看車窗:“老板。”
聶釗說:“去找廖專員和顧督察,就說我這里有一些于探長的東西要交給他們。”
于亨已經死了,聶釗一塊心頭大患也已解決,而像廖專員,顧督察長,可都是當年在于亨手下做過事的,當年于亨派雷sir上跑馬地別墅劫聶耀,那事兒最終也只處理了雷sir,聶釗可沒找過廖專員和顧督察長的麻煩,還逢年過節都有獻金。
但今天他們當眾耍賴皮,聶釗也不能慣著,就要敲山震虎了。
宋援朝撥開人群,朝著廖專員和顧督察長而去,聶釗難得頑皮,湊在妻子耳邊說:“咱們留心觀察,誰的臉色要變,誰就跟于亨有勾扯。”
陳柔一笑,也說:“而且那個人雖然表面不說什么,但是反對回歸,甚至憎恨回歸,就于私底下推波助瀾,縱容張子強搞亂香江的治安。”
聶釗反握上妻子雖然不及自己的大,但是掌心頗糙,一摩梭就會讓他掌心發癢的手,也是一笑,說:“你看廖專員,他果然不對勁,他來了……”
聽說有于探長遺留的東西,廖專員臉色變了一下,撇下現場的爭執,朝著勞斯萊斯車而來,顧督察長默了片刻,也緊隨其后過來了。
而在九龍警署分給大陸阿sir的小破警車前,警務處的張處長低頭看著拿個改錐正在搗搗搗的岳中麒,焦急的問:“還是打不開?”
岳中麒站了起來,先笑,但本來想講話的,一張嘴卻是一口鮮血猛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