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城的賭場都是24小時營業,且從不打烊。
而且一個疊馬仔只要跟了某個客人,就會請吃請喝再陪玩,直到客人玩夠了要離開時,還要客客氣氣,畢恭畢敬的送別客人。
當然,客人不論賠賺,他的抽水都少不了,他獻殷勤也是應該的。
而昨天被陳柔欽點的那個疊馬仔陳金寶,也估摸著陳柔起床的時候,直接把電話打進了客房,而且并不提賭博的事,只問陳柔,要不要澳城水世界游玩。
澳城有個開張不久的水上樂園,有這個年代所比較少見的水上滑滑梯,還有中式風格的過山車,當然都是兒童款,適宜人們帶著孩子一起休閑。
陳金寶特地邀請聶太太去玩水世界,招待的當然不是她,而是阿遠。
作為疊馬仔,他深諳一個道理,哄大人開心不如哄孩子。
但當然,陪玩只是過程,在澳城,賭是支柱產業,也是最終結果。
所以陳金寶講完今天的安排,就又笑著說:“陳姐,今晚咱們就安排再賭一把吧?”
陳柔是這樣,她習慣于早起,起得早,人也比較精神。
但如果偶爾睡個懶覺,反而會有多半天的時間都萎靡不振,不舒服。
她還在床上躺著呢,小搬運工阿遠正在搬可樂。
翻了個身,陳柔笑問:“賭什么,你們賭廳里還有什么好玩的?”
又說:“要我記得沒錯,你們賭場還欠我一條腿呢。”
在博彩業有句俗話叫,賭場事,賭場畢。
而在昨晚,陳柔當場揭發老千之后,本來眼鏡哥該被剁掉雙腿才能了結吧。
但既然賭場是聞家的,聞家就擁有最終解釋權。
而只要陳柔還愿意繼續賭,眼鏡哥的事,也就還有得轉寰。
因為只要她輸一把,賭廳就會變被動為主動,那兩條腿,也就不必剁了。
在博彩一行,還有個說法叫,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葉寒就是典型的教會徒弟后,就餓死的師父了。
他把自己畢生的絕學都教給了胡嘯天,然后對方背刺他,投誠二太,他就出局了。
而在博彩一行,還有個不成文的說法是,一個人要出千,最多只精一行。
也就是說,陳柔要撲克玩得好,骰子和百家樂她就不行。
相反,如果她骰子玩得好,撲克就一般。
陳金寶假裝沒聽到關于剁腿的話,只問陳柔:“陳姐您還想玩什么?”
陳柔再伸個懶腰,起床,卻問:“金寶仔你呢,你擅長玩什么?”
陳金寶到了將來,就會是澳城賭場第一疊馬仔,而在賭方面,他擅長的是百家樂。
不過他卻說:“實不相瞞,在下骰寶玩得很不錯的。”
照他這意思,二太和胡嘯天在商量了一番之后,應該是找了個骰子高手,要拉陳柔入伙,今天去玩一場骰子,當然了,陳金寶只是障眼法,真正的高手另有其人。
但也罷,管他是誰,到了陳柔這兒,都只有一個下場,剁腿。
她也還記著昨晚的事,要追問:“金寶仔,昨晚那個老千呢,什么時候剁?”
此刻,陳金寶和他老大,胡嘯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