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換件衣服好好休息,凡事有我,你安靜等消息,行不行?”
再看爾爺:“您向來都沉得住氣的,這又是何苦呢?”
對了,疊馬仔陳金寶現在算是陳柔在當地的跑腿,他也跟著一起來了。
別看他年輕,個頭不高,斯斯文文,但很會來事兒的,進門就跪下,撫著董爺的膝蓋說:“二位堂主,咱們澳城不是香江,凡事賭場上見真章,要不下去賭一把?”
又笑著說:“凡事以和為貴,下去玩一把,玩完就開心啦。”
爾爺當時只顧著躲,沒看清,董爺定晴一看,突然一把反握:“就是你干的!”
獨眼一愣,也說:“對,扔臭雞蛋的人就是你,金寶仔,你他媽找死吧!”
玩賭的,比混道的還要猥瑣一點,也更喜歡使下作手段。
那么,扔臭雞蛋的人是不是陳金寶?
他自然當然不承認,雙手合十拜董爺:“不不不,我對天發誓,不是我。”
但獨眼已經把他拎起來了,提匕首就指:“還不承認,信不信老子放你的血?”
陳金寶依然笑嘻嘻,卻說:“這是澳城,有本事上賭場,放血?手段太老啦。”
來澳城就該在賭桌上解決事情,而不是打架,那是道上規矩。
而陳金寶看似笑嘻嘻,但其實一直在拱火,董爺也果然上鉤:“擺賭桌!”
又說:“把你們賭場的骰寶高手喊來,老子要賭一把,就堵大腿,或者我的,或者胡嘯天的,老子今天誓要卸他一條腿。”
看現場太亂,而正所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聶釗抱著兒子轉到了陽臺上。
見王寶刀也在屋子里,正在翻陳柔的包,他走了過來:“小王,你在做什么?”
陳金寶乍看,只是個很不起眼的年輕人,但是陳柔讓王寶刀重點盯著他。
王寶刀想取他的指紋,正在準備東西呢,他低聲說:“陳姐說,那人要重點監控。”
聶釗當然不會知道,在將來,陳金寶會是澳城第一疊馬仔,聞家在回歸后,自己不能干的臟事和臭事,都將由他來背著,當然,他也會是胡嘯天第二。
但仔細打量陳金寶那雙眼睛,只看眼里的邪性就不簡單。
他不涉這些江湖事,就又重新回陽臺了。
陳金寶還在拱火:“二位大佬應該知道,澳城別的不多,骰寶高手最多。”
又笑著掏出一只骰筒來,說:“要不這樣,您要比得我,咱們再找別人?”
說話間三粒骰子丟入筒中,再猛搖三把又將骰筒丟向空中,骰筒骨碌碌的于空中旋轉,眾人抬頭,就可見三粒骰子在骰筒中一樣飛旋而轉卻不落下。
確實,澳城是個人都會玩骰子,還都玩得特別精。
董爺抬頭才看時,骰筒已然落下,但陳金寶不用手抓,而是手背一抬,骰筒自他手背骨碌碌的滾過,骰子也依然在其中翻滾,他肩膀一壓,骰筒繼續滾,自他背部一路滾到右手背上,他再反手一扣,相請:“董爺先請。”
董爺年輕的時候,正值澳城博彩業剛剛發展起來,他就是曾經練過聽骰功。
骰子砸在玻璃上,那聲音很清晰的,他一笑:“押小,共五點。”
陳金寶先說:“您果然是大佬,不同凡響,其實我也聽出來了,五點,您贏了。”
揭開一看,果然,兩個一加一個三,是五點。
董爺抓過骰筒,冷冷一笑:“媽的,老子是你祖師父,這東西能不會玩?”
他雖老,但手勁兒當然還在,大巴掌往玻璃桌上一拍,骰筒帶著骰子一起被拍到了半空中,他橫手揭過,澳城規矩,骰筒只能搖三把,但只要它不落地,不搖,就可以一直操作,董爺也果然高手,抬手反砸筒上天,待它落下來,猛抬左肘又是一擊,但右掌旋即攔停,握在手中一搖之后再反手甩上天,待它落下來時,他連人帶椅子一個側歪,卻是直抬腳啪的一扣,他用他的腳,把骰筒壓到了桌子上。
他剛才耍的是功夫,而且是詠春,帶的力道大,骰子擺幅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