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凌晨三點了,兒子還沒睡覺,在玩兒,那會影響他的正常發育,當然不行,聶利得去趕兒子睡覺,不過他正要進船艙,宋援朝卻說:“boss,你來一下。”
走遠了一點,他說:“岳隊他們就在前邊兒了,15分鐘船程,咱們先去一趟?”
計劃中,霍岐和毛子哥倆人就是要先送大陸的,岳中麒親自在海上等。
聶釗正欲答應,霍岐跟鬼魅似的飄了出來:“返航,我要回香江。“
但聶釗卻對宋援朝說:“開船,上大陸。”
霍岐急了:“管他外人怎么說,不就一死嘛,我要回香江,回家!”
聶釗都要進艙了,折回身說:“諾夫一周就需要一次化療,但為了照顧你,他已經有整整一個月沒有接受過任何檢查了,這不是錢的事,事關他的生命。”
霍岐一直只關注香江局勢,也只關注自身,經聶釗提醒才想起來,他的腿是能好的,但伊萬諾夫由輻射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逆的,而他的費用,是聶釗在埋單。
宋援朝去跟hank交流航線,開船了,而霍岐剛才還在心里暗暗嘲諷,咒罵聶釗和聞老板,這種地域性的,掌控著財富的大資本家,罵他們的黑暗。
可這會兒他心虛了,摸摸鼻子,他說:“毛子哥的薪水是天價吧,聶主席……”
聶釗轉身,透過玻璃艙門,在看兒子:“不,這段時間,他甚至拒絕要薪水。”
霍岐以為自己聽錯了,直覺不可能,卻也問:“為什么?”
聶釗走了兩步又回看霍岐:“他說,因為他是堅定的蘇維埃主義戰士,真理的大炮永遠朝向資本主義,他是在為他的蘇聯母親而戰,衛母之戰,他不需要錢。”
其實毛子哥有一句俄語口頭禪就是:為了蘇聯母親。
但霍岐哪怕懂那句話的含義,也被迫,不得不跟就好像個行走的牛圈一樣的毛子哥住在一起,但他很煩對方的,何況,如果不是毛子哥當初非得飛到英軍駐地上空duangduangduang的用飛機畫叉叉,害他吐到天昏地黯,他也不會摔斷腿。
他也一直覺毛子哥又臭又莽,就是個頭腦簡單的彪形大漢。
但顯然,高尚靈魂不一定就在俊美的軀殼中,而與毛子哥相比,他都要自慚形穢。
……
阿遠又是喝了一肚子的可樂,而且這回還是冰可樂。
但更夸張的是,現在可是12月,一年之中最冷的時候,但聶釗一進船艙,就看到他兒子坐在電腦前,用手抓聶嘉峪可樂杯里的冰塊,還吃的嘎吱嘎吱的。
如果不加以約束,小孩兒天然的就會喜歡生的涼的。
就好比冰塊,雖然它沒有味道,可是咯咯響的聲音孩子會喜歡啊。
陳柔也還在喝啤酒,看視頻,而她要不睡覺,阿遠也不肯躺到床上,好好閉上眼睛安穩睡覺,聶釗沒辦法,就只能又用最辛苦,也最累的那一招,抱著哄。
也就15分鐘,船到大陸海域,這時陳柔擁著毯子,跟聶嘉峪坐在一塊兒,輕言細語,在聊著什么,阿遠眼睛閉上,又睜開,再閉上再睜開,正在打哈欠。
聶釗提前吩咐宋援朝,船并排之后,一定要讓霍岐和毛子哥輕輕的走。
還有,提前給岳中麒打電話,就不要過來了,他太太和他兒子都很累,不想見人。
宋援朝直覺不太妙,因為他早在出發的時候就給岳中麒打了好幾回電話,可對方一直不接,這會兒他也在打呢,但對方還是不接,反而,安秘書突然過來,說:“宋仔,有情況,駕駛艙發來消息,hank說疑似有人跟蹤咱們。”
宋援朝忙說:“讓他雷達探測,看什么船,是不是魚雷?”
大船要等爾爺和董爺,所以沒有來,而大半夜的,就一艘游艇,很容易碰上海盜。
而他們現在行駛的海域,恰好屬于澳城和大陸之間兩交界的地方,就算沒有海盜,這個海域,最近米國的航空母航在晃悠,會放魚雷過來,難道是淺水魚雷?
其實他心里隱隱覺得,怕是岳中麒又在搗鬼搞飛機。
但事涉老板,而且游艇載人有限,保鏢也不多,他得隨時備戰。
回看毛子哥,他說:“解快艇,萬一有事,咱倆做目標引開它。”
但就在這時,一直在甲板上的王寶刀蹬蹬蹬跑了進來:“宋哥,岳隊想登船。”
岳隊來了,來接毛子哥和霍岐了,他也會一起離開,但除了毛子哥自己,大家看著怎么都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尤其宋援朝,眉頭一皺,一臉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