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祁很是受用,“你我舅兄二人,不必如此客氣。”
“今日喬遷之喜,理應聚一聚。晚上我做東,來東院咱們暢談一番。”
“好,一定,等我當值回來咱們不醉無歸。”沈祁拱手道。
趙山來了,機會還是有的。
沈祁想起明年年末,韃子聚兵邊疆,一時間糧食價格瘋漲。
他們可以囤積糧食,東山再起。
沈祁想買些酒菜帶回去,一摸兜,身無分文。
冷了臉,徑直走到秦樓的屋子。
看見柳澤恩坐在秦樓的位置上,“你怎么坐在這,秦樓呢?”
“秦樓?秦樓去大理寺了。”
“秦樓去大理寺做什么?”
柳澤恩只覺莫名其妙,“做大理寺丞啊!做什么?你可真有意思?難道是去大理寺做學士嗎?”
沈祁臉色如墨,大理寺丞——秦樓?明明上一世大理寺丞是他的,是他的。
“你為何,坐在這?”
柳澤恩有些無語,“我翰林院學士,不坐這坐哪?莫名其妙!”
沈祁陰郁的目光,讓柳澤恩看的頭皮發麻。“請沈修編出去幫我把門關上。”
沈祁憤憤不平,他不想承認沒有柳眠眠沒有柳家,他似乎什么都不是。
晚上的喬遷宴,宴請街坊四鄰和沈祁一家老小。
沈家眾人吃到久違的肉菜,吃的滿嘴流油、毫無規矩可言。
沈祁在推杯換盞中恍如隔世,眼前是假山奇石、雕欄畫棟是朱雀大街的宅子,是沈府。
口中的酒苦澀難耐,一杯接一杯。
沈祁把自己喝醉了。
“妹夫,我送你回屋子。”趙山親熱的架起沈祁的胳膊。
“好,回沈府,回沈府。”沈祁嘟嘟囔囔。
趙山似笑非笑,叫來小廝。“把姑爺送回去。”
沈祁回屋,后半夜發起了燒。
外面飄著雪花,單薄的床上,沈祁滾燙的身體翻來覆去。
一雙冰冷的手撫在火熱的額頭上。
沈祁抓住了那只手。“眠眠,別鬧!”便把那只手的主人拉入懷。
“相公,我是芳芝不是小姐。”隨即又想到趙綿綿也叫綿綿,她分不清沈祁叫的到底是誰。
一個半推半就。
一個熱情似火。
第二日一早,馬車嘎吱吱的走在路上。
柳瑞家的抖掉一身風雪。“大小姐,老奴把東西帶回來了。”
“海棠,你親自送去正院。不要著急回來,再陪姐姐說說話。”
王瑩被送走后。
王氏病了,壓抑的太久終于釋放了出來。
“王家,可有難為你?”
“老奴,帶著王府的侍衛呢!
料想,他們也不敢難為我。
老奴一去,他們居然問是不是給三皇子提親來的。活這么大歲數就沒看見那么不要臉的人家。
原來那王氏嫡女,是想來咱們府里做妾的,路上碰見康世子那個冤大頭。
就改變了計劃,找了幾個地痞流氓讓康世子英雄救美。
康世子那個棒槌,果然就上當了。
給我氣的呀!就把冊子一扔,讓他們按照冊子上寫的一件一件給我裝箱子里頭,用壞了的就給我折算成銀子。
王家老爺,還問老奴是不是王爺讓來的。
老奴把大小姐的名號一報,那王家老爺臉色綠的呦!跟吃屎了一樣,灰溜溜的把冊子上的東西都裝上了。
還差了點銀子,用兩處鋪子補上了。”
柳瑞家的仰起頭,與有榮焉:“大小姐的名頭就是好使。”
柳眠眠以為還要費點周折,沒成想這般順利。
也有些疑惑道:“我在京城,風評這么不好嗎?把王家嚇成這樣?”
謝凌淵望著柳眠眠,眼神中無盡的溫柔蔓延開來,仿若那點點星光,又帶著笑意:“現在京城家家戶戶都知曉,謝凌淵自從娶了柳眠眠,越發的會告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