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算了,可最近這天氣冷了,他尋思關個大門吧,可哪知道這李德友還不給關。
“大晚上關什么門?傳出去像什么話!”
聽到李德友那不要臉的話,實在沒辦法,就任由那冷風呼啦啦的往屋里灌。
誰懂啊~
“行了行了,我走了,德升老弟你也早點休息。”
李德友站起身抽了抽鼻子往外面走去,屋內的李德升抖了抖身子,站起身送出去將大門關了起來。
要不是你,我都開始和周公下棋了~
走出屋子的李德友,三步一回頭的望著工地,嘴里罵罵咧咧。
一個月了,天天丁玲桄榔,可卻是連一點東西看不到,這每天可是把他急的心癢癢啊。
......
“老舅爺,你大晚上把我們幾個喊起來,就為了這事兒?”
李老舅家,一個小老頭裹著棉衣站在那,一臉不情愿。
李老舅坐在桌邊,雙手杵著茶杯,下巴墊在手面上,笑呵呵的看著小老頭沒說話。
李嘴子挑了挑眉:“你還想要什么事?不愛呆,滾回去,把你棺材板蓋嚴嘍!”
一旁的李爪子則是瞪著個大眼,身子前傾不斷搓著手,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沖上去。
小老頭一個哆嗦:“剛睡著,腦子有點迷糊,老舅爺您擔待~”
李老舅笑了笑,伸出左手招了招:“來,坐下聊。”
小老頭趕忙擺手:“不不不,躺到現在了,站站挺好。”
李老舅掃了一眼屋里站著的人,輕聲開口。
“就這么點事兒,算大不算大,算小不算小,可在李崗村,就沒有小事兒。”
說完后頓了下又是繼續開口,語氣帶著些蕭瑟。
“還能折騰幾年啊,為自己嗎,不還是為小一輩嗎,能使上力就使一把吧,別等老了躺床上動不了再后悔。”
屋里的眾人點點頭,見李老舅不再說話,都是打著招呼從兜里掏出手電走了出去。
李崗村夜里,又熱鬧了起來,一家家屋子亮起了燈。
“明天起風嗎?”
李老舅低著頭,額頭抵在杵著茶杯的手面上,輕輕問道。
“老舅,起東風。”
聽到李嘴子的話,李老舅抬起頭:“讓一批人去扎棚,這東風咱用不上。”
李嘴子點了點頭,一旁的李爪子趕忙跑了出去。
“終究是老了是不是啊嘴子,起的火太小了,小到我們都害怕滅了。”
一旁的李嘴子聽到這話,心里不是滋味。
做牌鬼手推,那是村里人給起的號,老舅可從來沒有承認過。
但李老舅在賭桌上成名已久,自然有號,整個八皖省都是響當當,只不過村里只有他和爪子知道。
算無遺漏,一聲不響,廬州鬼手,各個地方都有號掛在那。
這些號,他們三人也曾聊過,雖然李老舅沒說什么,但是他能看出來,李老舅對一聲不響似乎比較滿意。
逢賭必贏從來靠的不是出千,而是那恐怖到極致的算牌。
八皖這邊打的麻將,在老早的時候是,沒有輸三家這一說法,只有贏家自摸的時候才可以吃三家。
可賭桌上終有輸贏,輸家自然是放炮多的那家了,也就是點炮了。
一聲不響是什么?四輪牌局,一輪四圈打下來,他真就能一炮不放,你想賺他的錢,沒門。
是不是覺得這也就那樣?不放炮,那就自摸讓他掏錢。
可李老舅能算到一家胡什么牌,又為什么算不到另外兩家的牌呢?
搶杠,截胡,海撈,這些很難碰到的牌,可在李老舅這兒,卻是信手拈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