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惠到底是沒能如顧秋雁所愿,晚上跟她們一起睡,因為趙長英不準。
趙長英和孩子們睡的房間燈都已經熄了,顧淮插上臥室的門閂,把藏在衣柜旁邊的涼席鋪在了床邊,又把床上的枕頭和被子拿了一個/一床下來。
余惠在床上坐著,身上蓋著薄被,看著顧淮打地鋪。
“這樣睡會不會太硬了?”涼席上面和下面什么都沒墊,這么睡起來腰怕是會遭不住。
這天氣這么熱了,涼席上面在墊褥子會熱。
“還行。”顧淮枕著枕頭躺下,“以前在部隊里睡的木板床跟這差不多。”
余惠挑了挑眉,既然他說還行,那就行吧。
“阿淮……”
門外突然響起趙長英的聲音,顧淮和余惠嚇了一跳,一臉緊張地看著彼此。
“媽,怎么了?”顧淮干咽一口,小聲詢問。
趙長英站在門外,耳朵貼著門板,“媽起來上廁所,看你們房間里燈還亮著,就來問問,你們還不睡呀?”
她已經迷迷瞪瞪地睡了一會兒了,被陽陽踢醒了,就起來上個廁所。
孩子生多了,年紀也大了,憋不住尿,有點兒尿就要去上廁所。
顧淮和余惠對視一眼,呼出一口濁氣,顧淮回道:“睡了,這就睡了。”
“嗯,早點兒睡。”趙長英點點頭,轉身走了。
一邊走一邊想,自己來了,得多帶著北北睡睡,讓他們兩夫妻晚上能做點兒該做的事兒。
有北北在,她們晚上想做點兒啥,肯定是不方便的,還得克制著,免得把孩子給吵醒了。
聽見她的腳步聲漸漸遠了,顧淮伸手拉了燈繩,沖余惠說了一句:“睡吧。”
月色如水,夜色寂寥,忙碌了一天的人們,都漸漸進入了夢鄉。
“咯咯咯……”被綁住腳在院子里的大公雞,扯長脖子叫了第二遍。
余惠被渴醒了,也沒開燈,迷迷糊糊地下了床,想去堂屋倒口水喝。
剛朝前走一步,腳就被床邊的東西絆倒,五體投地地朝地上摔。
“咚……”頭撞到了衣柜發出聲響,身體壓在了一個溫熱的東西上。
劇烈的疼痛,讓她醒了瞌睡,但腦殼卻有些暈。
手撐著地想要爬起來,身下的東西卻發出了一聲悶哼。
“唔哼……”
顧淮睡得正熟,突然被踢了一下,剛要睜開眼睛,余惠就壓在了他身上,同時也響起了,她頭撞到衣柜的聲響。
他正要開燈把人扶起來,某個地方就被她的手用力按住了。
“唉呀媽呀……”身下發出的悶哼嚇了余惠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被撞到了床,床也跟著哐當了一下。
“哼哼……”床上睡著的北北哼唧了兩聲,翻了個身,還好沒被吵醒。
北北哼唧的聲音,像是點住了余惠的穴一樣,讓痛得張大嘴巴的她,沒有發出聲來。
大半夜的把這小祖宗吵醒了,想讓她再睡著可就不容易了。
趙長英年紀大了睡眠淺,第一聲響的時候她就醒了,接著又是第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