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時以前不讓她出去工作,所以她的交際圈非常窄,就算初夏聯絡以前的同學,盛京時也會把對方的底查一遍,確認沒問題后才讓她和對方往來,而且有幾次她出去玩,他甚至還派保鏢跟著,全程讓她的朋友都不敢說話,久而久之,初夏就沒朋友了。
她曾經試探的和他聊過,想知道這個男人的掌控欲到底從哪來。后來她才知道,盛京時很小的時候目睹過她母親出軌現場,當時他跑出去吐了很久,接著高燒了很多天。
因為他爸爸很忙,幾乎沒管過他,所以父子關系也很淡薄。
目睹母親在別的男人身下呻吟這件事讓盛京時內心充滿了對女人的憎惡和懷疑,而盛家卻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的心理問題。
是一直到盛京時成年后,盛家人覺得時候聯姻了,但相繼介紹了若干個大家閨秀給他,才發現盛京時對女人毫無興趣,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甚至盛京時的爺爺還懷疑盛京時是gay,試探了好幾次確認他對男人也沒興趣,這才稍微放心。
可以說,黎初夏是盛京時的第一個女人,而他一開始并沒有把初夏當女人看。
因為那時的初夏很瘦小,像個大雪天快被凍死的小貓。
所以真要追究盛京時對她的掌控欲從何而來的話,初夏覺得他媽媽的影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于,盛京時覺得他是自己的主人。
給她吃穿,給她看病,給她買華麗昂貴的東西,給她提供住所,這些看上去對初夏掏心掏肺的舉動,實際上和給寵物買吃的,帶寵物打疫苗,給寵物買窩買玩具有什么不同?
他不關心她的興趣,和她在一起半年多卻不知道她喜歡賽車,以為帶她去飆車能嚇住她。
他從沒問過她的過往,不在乎她是走過什么樣的路才成為今天的樣子。
他不關注她與這個世界的互動,不認可她的自我價值,不了解她內心的需求,不在乎她想做的事。
他只是愛她。
用他想給的方式。
此刻,初夏看見盛京時面對自己的反問,嘴唇翕動,卻半晌無聲。
她看見他的神情變得很復雜,眼底的情緒也讓她看不懂。
兩人就這么僵持了一會兒,盛京時看她氣息稍微平緩了,于是一言不發的把她抱回了房間。
初夏一沾床就覺得困倦,見盛京時似乎也掃了興,沒有再碰她的意思,她實在扛不住身體的反應,沉沉睡了。
一直到晚上,她緩緩睜開眼醒來,見房間里只點了一盞昏暗的夜燈,她看見床邊的椅子里有個男人的影子。
她看了幾眼,發現盛京時竟然就在椅子里睡著了,而他連睡著都要守著自己。
初夏靜靜起身,衣料與被子剛發出摩擦的聲音,椅子上的身影就立刻動了。
盛京時神志朦朧間睜眼,看見初夏坐了起來,兩條光滑白皙的小腿搭在床邊。
他起身過去,用被子蓋住她的腿,看見她正仰起臉注視著自己。
從這個角度看,他才發現她的下巴又尖了一點,自己不過才走了幾天,她就消瘦了,襯得那雙幼圓的眼睛更大了。
“渴嗎?”他問。
初夏點點頭,然后趁他出去的功夫,下床想找自己的手機,可翻找了一通卻一無所獲。
她光腳站在地毯上皺眉回憶,被站在身后的盛京時突然開口嚇了一跳。
“你在找什么。”
初夏回頭,看見他端著水杯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