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下午的時候看上去平靜了很多,這不是個好兆頭。
如果說盛京時有什么弱點,那就是他發瘋的時候。
那時候他很容易被憤怒影響,從而失去往日縝密的智商,可以被初夏掌控情緒。
但顯然眼下她已經失去了這樣的機會。
“能不能把手機還我?”
盛京時當做沒聽見,拿起她的手讓她握緊水杯,“等我安排好公司的事情,帶你出去度假。你想去哪?北海道,馬爾代夫,還是之前沒去成的那個小島?”
初夏直視他的眼睛,說:“我哪里也不去,我的畫廊剛開業,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要去見爸爸。”
而盛京時淡淡看了她一眼,自顧自說:“那就去海島吧,京市開始變冷了。”
......
初夏和盛京時的博弈開始了。
他收走了她的所有通訊設備,別墅里的傭人也不敢和她多說話,他則每天都待在別墅里看著她,除了在書房處理工作,就是沉默的和她同處一室。
初夏有點受不了了。
但更緊迫的狀況是,他說要帶她去醫院檢查身體。
“我都說了,我沒事。”
盛京時的長腿交疊,坐在沙發上,拿著ipad查看股市情況,聞言抽空抬眸看了一眼她的脖子,雪白的頸項上還殘留著他的指痕,有些淤青。
“查一下吧,當年度體檢了。”他說。
初夏有點焦躁。
她不想讓盛京時知道懷孕的事。
誰知道他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變本加厲,直接把她關到國外去,或者逼她做人流?
初夏喝了一口牛奶,靜靜想轍。
盛京時早就吃過早餐,但此時一邊處理工作,一邊坐在餐桌上陪她。
他的作息很規律,每天六點起床空腹健身一小時,然后邊吃早餐邊聽秘書安排今天的行程,接著一直忙碌到六七點,晚上有應酬的話會到九點左右,然后十一點入睡。
而十一點入睡的習慣是跟隨初夏的作息,以前他會更晚一些。
他已經讓秘書把所有能推的應酬推掉,將工作分類,只處理一些重要決策,其他的時間都用來陪她。
盛京時這幾天一直在回想初夏的話,如果沒有這次的事情,他還不知道初夏的心里是這樣想自己的。
他自認為給了她最好的,因為無法和她結婚,他也一直在承擔家族的壓力,同時覺得對她愧疚,所以就算她鬧分手,跟別的男人胡來,他都忍了。
可他不明白,怎么他捧在手里怕摔著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卻覺得他根本不會愛?
盛京時毫無頭緒。
他處理完會議的幾個待辦事項,關掉ipad,就看見餐桌對面的人跟小貓似的,嘴巴上沾了一層牛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