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托著初夏的后背,見她主動抬頭,吻上自己的唇,他終是不愿再克制,與她吻的難舍難分。
糾纏間,初夏在他耳邊說:“蔣隨舟,我沒什么能還你,我把心抵押給你行不行?”
蔣隨舟緊緊抱住她,很長時間都沒說話。
良久,初夏以為他又會如同曾經一般回避這個問題,卻聽見他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在她耳邊問:“你還愛他嗎....”
愛誰?
這是初夏的第一反應。
可沒等問出口,蔣隨舟卻像是害怕聽見答案一般,用力堵住了她的嘴,直到吻得她無法呼吸,才喘息著停下,然后再次把她緊緊抱在懷里。
算了。
即便是謊言,他也想沉溺一會兒。
......
夜深人靜。
初夏確定蔣隨舟的房間里熄了燈,隨即輕手輕腳走到書房。
她輕聲翻找著。
可翻了幾個地方都沒有發現她想要的,于是蹲在保險柜面前,密碼只試了兩次,就開了。
初夏對蔣隨舟的了解,比他以為的還要深。
她直接忽略成沓的美金和金條,拿出了一個文件袋,里面正是蔣載興案件的照片和資料。
幾天前,她離開爸爸的房間想去和蔣隨舟道謝,卻無意聽到他在露臺上打電話。
初夏當時便知道他察覺了什么。
她沒有驚動他,回去后獨自思索了很久,得出一個結論——
沒有人比蔣隨舟更適合保護她爸爸。
雖然盛京時有監獄的關系,也有財力疏通,他冒著得罪蔣家的風險幫自己,是因為盛家本身就不是蔣家那一隊的人,兩家多年來并不算親厚,真要是變了天,盛家要幫的就是蔣家的對手,這一點無論有她沒她都不會改變。那么到時候盛京時自己都可能焦頭爛額,未必能護的住她爸爸。
而婁帆只是個沒什么上進心的公子哥,婁家在商界叱咤風云,但在真正的權貴面前,還是得彎腰,也不是一個好人選。
思前想后,只有蔣隨舟目前有實力護住爸爸。
一是蔣載興死了,他又成了蔣老爺子的繼承人,蔣老爺子年紀大了,身體大不如前,而蔣隨舟現在勢頭正盛。將來蔣家到底誰說了算,還真說不準。
二是,蔣隨舟和蔣家人的關系,并不如外界傳言的那樣和睦。就連一手提拔蔣隨舟的蔣夫人,他都隨時在提防,可見他沒嘗過什么家的溫暖,這就給了她可乘之機。整個蔣家,要說蔣隨舟真正把誰當做家人,恐怕只有蔣載興。
初夏跟在他身邊的那一年了解到,蔣載興人混球,但很聽他哥的話。從小就對蔣隨舟很崇拜,有事也會第一時間找他。而蔣隨舟對這個弟弟的感情就復雜的多,初夏試了幾次,最終還是很難獲知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所以只要把蔣隨舟哄好,讓爸爸不被蔣家報復,不是難事。
于是,這才有了白天初夏主動撩撥他的一幕。
此刻,初夏翻看著手中的照片,只覺一陣心驚肉跳。
幸好她賭對了。
如果她沒有哄著蔣隨舟讓他心軟,爸爸說不定又要去坐牢。
突然,書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初夏瞳孔驟縮,連忙將文件袋歸位,而外面的人已經走到了門口。
‘咔噠——’
彈簧鎖的聲音響起,門把手旋轉。
蔣隨舟推開書房門時,壁鐘恰好敲響凌晨三點的顫音。
暖黃光暈里,初夏蜷在英式單人沙發椅上,絲綢睡裙滑落肩頭,腿上放著一本書,只開了一個暖黃色的落地燈,氛圍溫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