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這事多說多錯,懶得和他掰扯,于是輕聲說:“我爸已經付出代價了,我也因為當年的事和沈斯仁分手了,你還在不忿什么?”
“那你為什么當年要因為他跟我不告而別?”
蔣隨舟高聲質問后,并沒有解氣,反而更加煩躁。
他一開始的確為了斗夸沈斯仁接近她,可時間久了,他最初的目標開始變得越來越模糊,對她的感情卻越來越清晰。
蔣隨舟不是一個耽于情愛的人,但不代表他沒有情感。
他很明確的知道,自己對初夏動心了。
可當她脫下外衫主動坐到他腿上,緊張又生澀的投懷送抱時,蔣隨舟感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擰在了一處。
她的眼里沒有愛,沒有對他這個人的渴望,只有小心翼翼的討好。
蔣隨舟知道她不愛自己,那投懷送抱的理由再明顯不過。
他的小鳥只是想尋找一個可以棲息的大樹。
而這樣的理由,不足以讓他接受她的獻身。
他要她的愛,他要她十分的真情,哪怕里面摻雜了一絲假意,他都難以忍受。
而且他覺得,初夏對沈斯仁的在乎從來沒有隨著時間消減過,所以她才會毫無預兆的就抽身離開,而過去一年里他們共同的回憶全部變成了逢場作戲。
此時,初夏不知道他怎么又繞到這個問題上來了,還沒想好怎么哄,卻聽蔣隨舟咬牙說:“殺了人,蹲兩年牢就叫付出代價?”
“那你想怎么樣?把我爸爸重新抓進去?還是要他抵命?”
蔣隨舟見一提到她爸,她就立刻變臉了,剛才的溫順淺笑仿佛都是幻覺。
他在心中苦笑自嘲,這個女人果然還是在騙他。
初夏見他不說話,以為他要動爸爸,于是干脆把心一橫,走上前,隨手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抵住自己的脖子。
“我把命賠給你們蔣家,你幫我爸爸一直贍養到送終,行嗎?”
蔣隨舟見刀尖已經嵌進她的皮肉里,頓時眼底閃過慌亂,一把奪過她手里的刀,將她拉到沙發里按倒。
初夏的長發像綻放的花瓣一樣鋪在沙發上,她被蔣隨舟壓在身下,凝眸看他。
只見男人臉色緊繃,額角的青筋都一根根爆了起來。
他沖自己低吼:“你想死也別死我眼前!滾去蔣家人面前說啊,看他們會不會管你,你只會拿捏我!”
初夏卻一點也不害怕他暴怒的樣子,反而抬起胳膊勾住他的脖子,輕輕吻上他的唇。
這是一個淺嘗輒止的吻,輕松讓蔣隨舟的心飄了起來。
初夏看見男人的臉色慢慢柔和下來,眼里的憤怒轉為無可奈何。
“我不去蔣家,我不欠他們的。蔣載興該死,當我知道爸爸不是替我頂罪,而是真的殺了他的時候,我沒有如釋重負,反而覺得可惜。”
她貼著蔣隨舟的耳朵,輕聲說:“早知道我就咬的再用力一些,把他的筋也咬斷,讓他下了地獄閻王爺問話都開不了口。”
蔣隨舟聽著她的駭人言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抬手疼惜的撫住她的后腦。
初夏攀住他寬闊的肩膀,抱著他,與他耳語:“但我欠你的,蔣隨舟。你對我好,我知道。是我讓你失去了弟弟。”
蔣隨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被她嚇得火氣滅了,又被一個吻給哄好了,此時低聲說:“給你爸養老,是女婿做的事,我沒名沒份的,就想讓我養他,你想得美。”</p>